第 86 章 第八十六章(万字一更)07-17_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万册小说网 > 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 第 86 章 第八十六章(万字一更)07-17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 86 章 第八十六章(万字一更)07-17

  天才本站地址:!无广告!

  温如望着这窝在怀里的人,因着力量悬殊自然是不可能推开她,只能抬手轻捧住她脸颊,满是打量的看了看出声:“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会头疼?”

  “不知道。”赵瑶任由着温如探来的灼灼目光十分顺从的应话。

  没能戳破赵瑶过于烂的演技,温如只能认命先伺候她用膳。

  午膳宫人特意备上都是清谈口味,那奶白的鱼汤更是鲜嫩,温如一手端着碗几乎是伺候到赵瑶嘴旁。

  赵瑶心满意足的饮汤,完全不打算开口解释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温如执筷挑着鱼肉里的刺,视线打量她的脸色,相比往日里是要苍白些,好似脸颊都廋了些。

  “你夜里怎么来我这的?”

  “不知道。”赵瑶脸不红心不跳的应话。

  温如将鱼肉塞进她嘴里问:“你真不知道?”

  赵瑶细细咀嚼鱼肉点头,转而拉开话题说:“你垂钓的这条鱼很嫩。”

  额……

  看样子这个话题是追问无果了。

  这般照顾三四日,赵瑶都能上早朝,可是却没有打算回朝天殿歇息的意思,硬是赖在小屋留宿。

  初秋时节天气日渐转凉,若是每夜赶来赶去也是个麻烦,因此温如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看离处决之日没剩几日,顾母在张府门前从嚎啕大哭再到唾口大骂,都城茶楼百姓为此看了好一阵热闹。

  张尤谋早前从后门探了探头,手里捧着乌纱帽,让仆人先将马车赶出去打探详情,顾兰抬手理了理张尤谋衣领视线略过斑斑红印,面容不禁浮上淡淡红晕道:“按我说的就该将让人将母亲撵走才是,何必这般委屈你?”

  “岳母那年岁若是摔着了,轻则摔胳膊腿,重则若是有个丧失,兰儿你当真忍心袖手旁观?”

  顾兰微停手犹豫的叹了声:“我这母亲就是看准这心思,才如此胆大妄为,待过几日刑场处决我看她敢不敢闹。”

  “外边冷你快些进去吧。”张尤谋戴上乌纱帽出声提醒。

  “没事,我看你出门再回去歇息。”

  待一辆马车从张府后巷缓缓驶去,顾兰方才让仆人关紧后门,叮嘱仆人不得放任何不相关的人进府,外头如何闹腾随时汇报。

  初秋早间薄雾笼罩住都城街道房屋,宋府内同样闹得不可开交。

  “朗儿你不能让你弟弟就这么没了啊。”宋家老夫人额前裹头巾面色苍白卧在床榻。

  “母亲,此案罪证确凿,若不是陛下开恩,咱们宋家恐怕连相公都危在旦夕。”宋家大少夫人端着药汤出声。

  话音未落,药碗摔碎在地,宋家老夫人眼眸满是怒火的抬手打向宋家大少夫人斥责:“你个妇人凭什么插嘴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

  宋家大少夫人忍着委屈低头认错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媳说错话了。”

  “朗儿,你不要听妇人的挑拨,清儿他可是你的亲兄弟,正所谓兄弟如手足,你怎么能忍心让他那一支血脉就这般断了呢?”

  “此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若是寻常贪污尚可周转,可谋反大罪那必定是死路一条,母亲请饶恕儿子无能为力了。”

  “你这做兄长的,难道忘了你父亲的交待了么!”宋家老夫人一听急的红了眼,手执帕巾哭诉落泪念道,“可怜的清儿啊,他一家子都要断了血脉,我看我这一大把年岁反正说的话也不中用,倒不如陪清儿去了的好。”

  这一番苦恼至老夫人昏过去方才消停,待老郎中把脉说是无大碍,只扎几针,好生休养切无动怒便没什么要紧。

  丫鬟们守在屋内伺候,待宋家大少夫人伺候老夫人用药,方才离开里间。

  “老爷,你真不打算为小叔子说情了么?”

  宋朗正同自己对弈,眉头紧皱未曾松开应:“我现如今没了吏部尚书之位,只是一个寻常待诏大学士,而妹夫又被卸下大理寺卿一职,眼前算是彻底被剔除朝堂政要职位,这等滔天大罪就算是父亲在世,那也是无力回天。”

  “那母亲恐怕会受不得刺激。”

  “让老郎中守在府内伺候,吩咐丫鬟仆人不得提及处决一事,如有透露风声者重罚。”宋朗落下棋子从容应答。

  宋家大少夫人点头,一手接过丫鬟剥壳的热鸡蛋,用帕巾小心包裹热敷脸颊迟疑道:“方才狱中衙役送信来道二少夫人怀有身孕了。”

  “身孕?”宋朗冷笑扔下手中棋子,“我那二弟总觉得现如今父亲还在世,不管如何故作非为总能安全脱身,现如今行刑日期将近,他丢不下面子便差弟妹写信示弱求助。”

  “老爷的意思是将此事瞒着母亲?”

  宋朗端起一旁茶水抿了小口道:“我那二弟的性子犹如无赖泼皮,这一大把年岁还妄想以弟妹身孕威胁,偏生母亲最吃他这一招,此事不仅要瞒更要差人收拾衙役,竟然为私利胆敢暗传死刑犯书信,真是找死!”

  “是。”宋家大少夫人看着宋朗那眼眸里杀意,不由得心颤。

  宋家老夫人明面偏爱小儿宋清,这是世家里传开的事,就连已逝的老太傅也是暗地里纵容,因此连带宋家二少夫人都敢公然跟自己较劲。

  这么多年来宋朗从不曾与宋朗争执,甚至还处处隐忍,本以为此次会想尽法子出手相救,谁曾想会是这般光景。

  上门等银子的衙役被宋家仆人打的半死,最后被抬回衙门。

  这衙役不仅丢了小命还没了官帽可谓是倒霉到底,连带着大牢里的衙役们也不敢再传私信。

  处决当日的午时百姓们围堵刑场观望,苏好打着哈欠手里把玩犯由牌,望着押上来的一干人等。

  宋清没想到自己真被压上刑场,一干妻儿哭诉的声音尤为刺耳,偏头四处张望有些慌张质问:“我兄长他呢?”

  “他应当在太学院管理书籍吧。”苏好看着当初耀武耀威的宋清,现如今犹如丧家犬一般模样,心间就解气!

  “我母亲她不可能不管我的!”

  苏好抬头看了看天出声:“你母亲病倒多日,现如今应该也没空来与你送行刑饭了。”

  宋清望着那高举大刀的刽子手,眼眸方才显露出惊慌,为何宋家没有人来救自己!

  一道犯由牌被扔至地面,苏好沉声道:“午时三刻,行刑!”

  “我是当朝太傅,你们谁敢动我!”

  慌张话语戛然而止,大批人倒了地,血迹泼洒至邢台散发出腥臭味,苏好捂鼻极为晦气的起身离开刑场,打算回宫复命。

  百姓们看着这场面各自便散开离去,只留着衙役收尸。

  顾母哭诉的收走顾峰的尸首,因着路途遥远不得送回老家安葬,便只好葬在都城外,因着谋反罪名不得立碑出丧,所以只能简略入葬。

  赵瑶窝坐湖畔亭中,视线几番探向那戴着渔翁斗笠垂钓的人,手里捧着奏折想出声却又不知该如何出声才好。

  谢敏入内汇报行刑情况,都没看出来那垂钓的人是温学士。

  “今日行刑完毕,刑部尚书苏好入宫复命,眼下正在外殿候着。”

  “嗯,知道了。”赵瑶移开视线应话。

  苏好在外殿候了好些时辰也没见到女帝,只得到谢敏的转述几句。

  此时已过未时,苏好已是饿的不行,便没多停留只转道离宫。

  正巧在酒楼偶遇秦元,两人一同在厢房吃酒席。

  “今日宋家竟然没人来收尸,这有些过于奇怪了。”秦元不解的出声。

  苏好小饮了口酒说:“这才是女帝高明之处啊。”

  “此话可有些过于玄妙了,苏兄还请详解。”

  “女帝假若直接端了宋家,那算杀个三天三夜也杀不完,而且此举过于凶残,很容易引起其余世家不安,到时宋朗与李一一干人等被逼急,还不知要闹什么乱子,现如今留了他们一线生机,他们自然也不会拼死拼活,反而还会彻彻底底与宋清撇开关系,而这恰好把宋清最后的希望苗头给活活掐死了。”

  秦元拎着酒盏思量后叹道:“难怪女帝今早还提拔宋家侄子宋墨为工部尚书,这分明就是要让宋家内斗而亡啊。”

  “宋墨为宋家不起眼的偏房之子,早前在禁军当校官,不知犯了什么错被贬为看守粮草的小官,一向不为宋清一干人等看重,后来还是被宋朗提拔至兵部左侍郎,宋清气量小目光短浅与宋朗不对头时常挤兑宋墨,就算是宋家人那宋清也是得罪不少,此回真是活该。”

  苏好从沸腾的炉锅内夹起羊肉沾了些许酱料就着米饭一同吃下。

  秦元见此有些惊讶道:“苏兄,你这是没吃午饭?”

  “午间监察斩首又忙着赶回宫汇报,来回跑进跑去结果都没来得及喝口水,哪里有时间吃饭。”

  “那苏中怎不回府用饭呢?”秦元见炉锅内没剩下几块羊肉,只得放下手中木筷。

  苏好喝了口茶无奈的应:“因着临近中秋佳节,我家老母亲总念叨让我哄小妹回府团聚,耳朵都要听的生茧了。”

  秦元倒着茶水偏头问:“清儿妹妹她还在与伯母置气?”

  “从年前初六赌气回宫上元节都不跟母亲过,现如今又一个人守着藏书阁竟连中秋节也不打算回,我这个小妹真是性子比老爷子还要犟。”

  酒楼里人声鼎沸,苏好忙着吃饭,自然两人也就没有再谈政务,只拣了些闲杂碎事闲谈。

  待日近黄昏,湖畔已然暗了下来,赵瑶一日未曾进食,只得又喝了杯茶水。

  温如死死望着一动不动的鱼竿心想这冬天都没到,怎么湖畔里的鱼都没了影子呢?

  “你真不饿么?”赵瑶犹豫的走近坐在她身旁出声。

  “嘘,别说话,我在等鱼上钩呢。”

  赵瑶只得不出声,安分的盘腿坐在一侧坐垫,视线落在那毫无波澜的水面。

  待四周昏暗,宫人在亭内掌灯染上驱蚊香时,温如才死了钓鱼的心思。

  矮桌炉锅内夺得乌鸡汤,赵瑶小口吃着滑嫩的香菇,而对面的温如则安分的啃着鸡腿,终于没再念叨钓鱼一事。

  夜间赵瑶先去沐浴,而后安分半躺在里侧,温如洗漱出来时,已经有些困意。

  待温如熄了几盏灯,安分的躺下,赵瑶侧身挨近了过来,正要伸展手臂时,却被按住手。

  “你就不能自己一个人躺着好好睡吗?”每回被勒的肉疼的温如十分冷静的出声。

  赵瑶指间反握住温如的手应:“这样也可以睡。”

  温如望着那挣脱不开的手,满是哀怨的叹了声,只能闭眼睡觉。

  不多时渐有睡意,温如发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偏头迷糊的望着不知何时赖过来的人,抬手试图扒拉了几下,偏生纹丝不动,最终只能懒得折腾。

  待身旁没了动静,赵瑶缓缓睁开眼望着好似熟睡的人,方才伸展手臂揽住她闭眸入睡。

  一夜至天明温如抬手揉了揉赵瑶的耳朵出声:“懒人,快些起来,不然早朝该晚了。”

  赵瑶从被褥里探出头来,懒散的枕着温如嗓音略微低哑的应:“你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

  如果不是因为心脏受到重压,温如也不用突然间惊醒过来。

  可掀开被褥便看见某个人趴在心口,那手臂揽住的力道就跟麻绳似的,完全挣脱不开。

  “你为什么非要趴在我怀里睡啊?”温如指腹捏住耳垂埋怨道。

  “因为很舒服。”赵瑶眼眸轻眨了眨,已然恢复几分清明,两颊微微红了些许低声应。

  本来没什么颜色,可碍于赵瑶这桃红的面容,温如很难不往某些方面多想,抬手揉了揉赵瑶脸颊念道:“你下流!”

  赵瑶眼眸闪露不解,直直的望着温如问:“我哪里下流了?”

  “你刚才说的那话难道自己不清楚吗?”温如抬手轻推了推。

  “那是实话啊。”赵瑶视线轻移向她身前,面容又红了几分,“本来就比枕头要软,而且还暖和。”

  话音未落,赵瑶毫不设防被推到在一侧,温如裹着被褥满是防备的坐了起来。

  大早上还有些没缓过神的赵瑶,心情有些不太好,连带着早朝时面上都阴沉沉的。

  虽然佩戴着面纱,可百官们那都是人精,只听风声都能猜出点芝麻大小的事,更是不看多说,毕竟多说容易多错,少说总不会错了。

  “张尤谋今日怎么没来上朝?”赵瑶挑眉不悦道。

  一旁苏清出声:“陛下,宫外侍卫汇报张尤谋在赴早朝的路上被一民妇打伤请假调休了。”

  赵瑶本就心情不太好,一听打人的事,满是哀怨的看了眼一旁的温如,合上奏折正声道:“竟敢殴打堂堂朝廷命官,视法纪何在!”

  刑部尚书苏好尴尬的上前汇报:“禀告陛下,殴打张大人的是其丈母娘顾氏此乃家事。”

  这家事两字,让赵瑶一时又没了气恼,只悠悠看了眼温如改口:“那便好生处理,何至于动手打人?”

  苏好哪知道顾峰的老母亲那么横,竟然敢拿菜刀上街砍官,要不是张尤谋试图大事化小,早就派人抓了这嚣张跋扈的民妇。

  “据说是因顾峰死刑一事,顾氏心有怨气,便想伺机报复,这数月来一直频频骚扰张大人。”

  赵瑶眉头紧皱道:“这民妇如此不尊法纪,虽念及她是张尤谋丈母娘,可蓄谋伤官应当抓起来依律法收押才是。”

  “微臣遵命。”苏好本想依张尤谋大事化小,可女帝都已经打算出手干预,那也只能奉命行事。

  张府主屋张尤谋手臂缠绕着纱布,顾兰心疼的系上结问:“你还想瞒着我?”

  “兰儿……”张尤谋疼得厉害,面上有些苍白。

  顾兰小心放下宽大袖袍,端起一旁凉了些许的药汤,手执瓷勺盛药汤递至张尤谋嘴旁道:“我看就该当场抓她入狱才是。”

  张尤谋低头吃着药汤应:“可她是你的母亲。”

  “我母亲也不能杀人啊。”顾兰气的险些说不出话来,一想起早间亲自送出去的人,可回来时衣衫沾染着大片鲜血,面色苍白如纸,如何能不吓人。

  “原以为她许是只想吓吓人,所以只让仆人揽住她,谁曾想竟拿着刀,我下回小心些,应当就不会出事的。”

  顾兰埋怨看了眼张尤谋出声:“我看该让人抓她入狱,让她长长记性才是。”

  张尤谋没敢再劝,只低头安分的吃汤药,本来打算好生躺下歇息时,府门前忽地又吵闹的起来。

  只见先前被揽住的顾母领着一干恶仆敲锣打鼓围堵在张府门前大喊:“还我儿性命来!”

  “好啊,竟然还敢来闹事!”顾兰气恼的起身领着仆人去大门。

  因着速度太快,张尤谋都没能额来得及阻止,只得匆忙的起身跟上前。

  待张府大门打开,顾兰领着持长棍的家仆走上前道:“您儿子不仅贪污百姓治水工程银两,甚至还试图谋反篡位,这死刑是朝堂判的,有本事您去官府闹啊。”

  顾母抬手欲过来打人,家仆用长棍架开人,因此便没能得手,气急败坏的大骂:“你个不孝女,父母还未许婚约便要与人私会,早早没了贞洁名声,真是个不要脸的浪荡货,现如今一朝得势就想反咬母家,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那您儿子才十五逛青楼买女人就是宝贝吗?”顾兰本以为这些年过去,对于母亲的偏心已经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可此时还是禁不住生气。

  “峰儿科考得榜眼是天之骄子,你给峰儿提鞋都不配!”顾母说着还狠狠吐了口唾沫。

  顾兰冷笑道:“你的天之骄子是一个贪污百姓血汗钱,还试图谋反的逆臣贼子。”

  “若不是你嫉妒峰儿得势,撺掇张尤谋那个穷酸书生设计陷害峰儿,他怎么会做出错事来?”顾母两眼通红盯着,显然是要起杀人的心。

  “顾峰府邸搜出百万银两,我们张府若是能查过这么多银两,早就被抓了,再者贪污案是刑部尚书彻查,母亲您敢去衙门闹吗?”

  “我要杀了你们这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替峰儿祭奠!”顾母说不过,便从身后侧拿出菜刀便要砍过来。

  家仆使棍夹住的顾母,一只长棍打到拿到的手,顾母疼得松了手,菜刀便落了地。

  张尤谋担心的伸手揽住顾兰出声:“伯母人死不能复生,您再闹可别怪我们不顾情面。”

  “大家来看看,这黑衣夫妇两指挥恶仆伤一个六十老母,这南国还有没有天理啊!”顾母赖在地上装受伤一般的哀嚎大喊。

  顾兰气的出声:“你再不走,我真将你绑起来送官府查办!”

  “好啊,一个女儿竟然敢把母亲送进官府里,我倒要看你家这个官还能不能当稳了!”顾母心一横,便要撞柱。

  “快拦住她!”顾兰哪能看不过来自己母亲的心思,家仆忙揽住护要撞柱的人。

  正当一群人闹得混乱时,苏好领着一干官兵出现。

  满头散发的顾母见着一官袍的官员下马,便想着告状哭诉道:“大老爷,您请为民妇做主啊,这家仗着恶仆欺辱。”

  苏好在刑部好些年大大小小的案件那都看到能背出来不可,这种家事纠纷就连衙门都不想管。

  毕竟长幼有序,若是关了老的,不明事理的百姓还会囔囔着当官欺民,尤其是张尤谋也是官,更会引的一身骚。

  可不关这持刀的老妇人,便会越发嚣张,今日都敢当街行凶伤人,他日杀人放火估计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来人,将这当街伤人的民妇抓起来。”

  “大老爷,您抓错了啊!”顾母纠缠躲避不肯走,见这官爷显然不是要来抓张尤谋便改口大喊:“光天化日之下,官官相护,草菅人命啊!”

  苏好眉头微皱出声:“给本官塞住恶妇的嘴!”

  不过一会方才消停,张尤谋念及府门在一干围观百姓,只得低声询问:“苏大人,这是家事,怎么还出动兵马?”

  “唉,老兄我也想替你遮遮家丑,可是女帝下令彻查,我也只能奉命行事。”

  本来好不容易早朝结束可以早些回府吃饭,这突然一桩纠纷案件,苏好真觉得心累。

  堂堂一个刑部尚书居然还要审这种芝麻烂谷子的碎事。

  这女帝真的是纯心折腾人啊。

  待官兵押着人离开,张尤谋拥着顾兰入府,只见顾兰脸色苍白的不肯出声,心间便担忧的紧低声道:“你莫担心,待过些时日我让苏大人酌情处理,你母亲定会安然无恙。”

  “我一点也不担心她。”顾兰手臂环住张尤谋闷声道,“你别管这事,一切就按律法处置,我这猪油摸了心的母亲,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尤谋抬手小心翼翼护住顾兰有些心疼她被自己母亲如此对待,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心里也是十分忐忑。

  毕竟自己无意间害的顾兰家破人亡,甚至还毁了她的名声。

  两人相拥好一会,张尤谋偏头低低的说:“当年若是咱两没在一处,你现在会不会过的更好些?”

  顾兰抬手捏住张尤谋耳垂应:“不许这般说,若是没有你,我估摸着一个人也活不下去了。”

  就算是心性再坚强的人,生处一个贪婪无底的人家,那也只会被利用到死。

  “我不许你再说这般傻话,知道么?”

  “嗯。”

  张尤谋抬手轻轻擦拭顾兰眼角的泪,一向坚强的很,竟会被逼这般地步,连带着张尤谋也跟着心疼的厉害。

  待傍晚时苏好将此案详细写进奏折呈与女帝,这才离宫吃上一顿热饭。

  赵瑶捧着奏折望向一旁正剥虾的人出声:“你不好奇么?”

  温如将剥好的大虾放至赵瑶碗碟反问:“我现在有手拿着看吗?”

  “那我念着你听。”赵瑶讨好的将这桩家事纠纷经过念与她。

  待语毕,温如将大虾沾了些酱料自顾自沾了一个出声:“我看这顾母就是泼妇,关上一年半载她就老实了。”

  赵瑶见温如吃着虾凑近了些问:“你不喂我吃么?”

  温如尴尬的看了眼赵瑶出声:“我都剥了壳,你动动筷子的事,难道很难吗?”

  “嗯,很难,我在给你念奏折呢。”

  这是明目张胆的敲诈!

  赵瑶心满意足吃着温如喂到嘴旁的大虾应:“我以为你会很感兴趣张尤谋的家事,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温如一边喂着大虾恨不得给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体会。

  “你难道觉得咱两的家事不够折腾的吗?”

  “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么?”赵瑶合上奏折偏头看着她目不转睛的剥着大虾。

  温如轻哼了声:“我可还记得某个人觉得我惦记她的权势地位。”

  赵瑶很是认真的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如赌气的将剥好的大虾放进自己的嘴里。

  这话突然没有回应,赵瑶抿了口茶水,闷闷的不愿做声。

  待两人洗漱躺下,温如早早便睡下,甚至连话本就不想看了。

  一定不是因为被赵瑶刚才的沉默给气到了。

  赵瑶犹豫的凑近过来,可却被躲开,只得不断的凑近。

  快要掉下床的温如,无奈的睁开眼抬手扼住赵瑶额前出声:“你好好睡觉不行吗?”

  “你生气了么?”赵瑶没有躲避额前的手,只是伸手轻握住温如的手。

  “没有,我一点也不生气。”温如挣扎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赵瑶顺势凑近过来应:“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抱你?”

  温如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另一只手捏住赵瑶的鼻头愤愤念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啊。”

  “很疼的。”赵瑶微皱眉头出声。

  待温如松开手,见那鼻头当真红了一片,只好抬手轻揉了揉。

  “我那话并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解释解释别的意思出来听听?”

  赵瑶抿紧薄唇犹豫的出声:“我只是害怕,才一时情急说出来那话。”

  “什么?”

  “你总是不听话,又很容易因为别人跟我争执,好似稍有不顺便要离开我,可帝位不同它能掌握一切,这让我很安心。”

  讲道理,温如听着已经有些迷糊了。

  赵瑶则已经十分熟练的伸手揽住温如入怀,脸颊蹭了蹭温如侧脸细声道:“假若你真是荣华富贵就能留住的人,那我倒不必这般为你费神了。”

  温如觉得赵瑶有些过于粘人,抬手扒开凑近过来的脸蛋应:“明明是你总喜欢用别人来刺激我,怎么又都变成我的错了?”

  “因为你一点也不在意,而且也没有为我生气吃醋。”赵瑶埋在颈窝闷声应话。

  这般亲昵的依偎姿势让温如看不到赵瑶的神情,却隐约看到那发红的耳垂。

  “我不吃醋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啊。”温如哪里想得到赵瑶其实就只是想让自己吃醋表露在意。

  真的是很不一般的思维啊。

  赵瑶探头亲了下侧脸应:“可是在我看起来,你一点也不在意我。”

  温如无奈的举起双手道:“我们每天都在一块,哪来这么多醋吃啊?”

  话题未落,脸颊被轻轻的咬了下,赵瑶埋头不肯做声了。

  好一会也没见她出声,温如悄悄掀开被褥一角,才发现赵瑶已经睡着了。

  唉,还以为她是因为害羞而不肯出声,真是多想了。

  虽然还是不太懂赵瑶的心思,不过温如发现赵瑶心情好像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中秋节温如自己尝试做了各样小月饼馅,午后端着刚出炉的月饼坐在矮桌。

  “红豆馅。”赵瑶眼前蒙着纱布,由着温如递着月饼过来试吃。

  温如又掰开另一块月饼递至赵瑶嘴旁出声:“你再尝尝这个?”

  赵瑶细细品尝,清秀峨眉轻挑道:“这个清茶叶的味道还不错。”

  “你难道是看得见吗?”温如泄气的抬手在赵瑶面前晃悠。

  “此茶叶的味道有些甜,你平日里最爱喝这茶,我自然清楚,何处偷看?”赵瑶十分自信的应答。

  温如往嘴里塞着月饼小块,转而掰了另外一块递至赵瑶嘴旁说:“你再试试这个?”

  大概十来种馅赵瑶没有一处答错,最终温如被自己设下的惩罚游戏吃月饼吃的想吐。

  待赵瑶解下纱布,温如捧着茶水一脸不乐意的模样说:“我看下回给你配一个中草药馅,看你还能不能猜出来。”

  这些月饼糖放的有些多,温如现下嘴里甜的发腻,直往嘴里灌茶水。

  “我觉得这个红豆馅的最好吃。”赵瑶抬手拿起小块月饼吃着。

  难得见赵瑶主动拿吃的,温如捧着茶盏应:“这回每个只做了三个,你要是喜欢,明日我再给你做一些。”

  “不用,一个也够了。”赵瑶犹豫的看向温如,见她没懂其中含义,心中不免有些泄气,便再提醒道:“你可知红豆又名什么?”

  温如想了想说:“好像是叫相思豆吧?”

  赵瑶颔首眼眸满是柔情的看着温如浅笑道:“幸好你还没笨到这般地步。”

  哎?

  “相思豆咋了?”温如禁不住赵瑶的灼灼目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原来赵瑶是在接物表情呢。

  哎呦,真是一瞬间肉麻的让温如说不出话来。

  “那个我待会要去藏书阁,毕竟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剩下的月饼,可以给苏女官她们送一些啊。”

  温如害羞的收拾着盘子剩余的月饼。

  赵瑶没想自己方才那么直白的表露情意,心间不由得失落的很闷闷道:“你去吧。”

  温如本来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可居然听到赵瑶准许的声音,突然又觉得过于反常。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只给她们带别的馅,红豆的只给你一个。”温如抬手揉了揉赵瑶一看就要吃醋的表情,不禁笑出声来低头轻啄那薄唇打趣道,“你可别闷闷吃醋了。”

  赵瑶愣愣的看提着食盒出亭子的人,只觉得面上烫的厉害,指腹轻触薄唇,隐约还残留些许甜。

  她应当是懂相思这一首诗的吧。

  藏书阁内夏香正望着刑部尚书苏大人提进来的一大箱月饼。

  苏清翻着书冷脸应:“我不喜欢吃月饼你带回去吧。”

  “这可是母亲忙活大半天,你今日不回府团聚,月饼若是也不收下,我可交不了差。”

  苏好一想起母亲在耳旁碎碎念叨,莫名头皮发麻的厉害。

  “那你真不逼我回府?”苏清侧身应。

  苏好抿了口茶水叹道:“这中秋节你不回,我还可向母亲解释,不过今年除夕你一定要回府,否则母亲真的拄着拐杖进宫讨人了。”

  苏清思量过后点头应:“好。”

  待苏好碎碎念叨好些时候才离了藏书阁,苏清见小宫人眼巴巴的望着月饼盒,便伸手打开。

  “哇,好多啊。”夏香没想到这盒子竟然塞满了月饼。

  苏清分与小宫人月饼,自己无奈的吃了小块叹道:“母亲平日里极爱弄这些,每逢佳节必定要做上许多,兄长估计将他那份也塞了不少进来。”

  毕竟母亲喜爱甜食,兄长在府邸里每日都要吃上不少,估计实在是吃不下了。

  夏香咬了小口很是满足的说:“好甜啊。”

  苏清浅笑道:“你喜欢便多吃些。”

  以母亲做的份量,这大半个月估摸都要用月饼度日了。

  温如提着食盒离开时,夏香刚吃完两个大月饼。

  “小香儿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我……”夏香禁不住打了个嗝,很是为难的又吃了两个小月饼。

  本来还想偷偷把怪书还给温姑娘,可是今日温姑娘并未待多久便离开了。

  苏清倒着茶水递于小宫人无奈道:“你吃不下,何必非要吃?”

  夏香吃的太多,只能站着消食,手里接过茶盏应:“这是温姑娘的好意,就像苏女官明明不喜欢甜食,可还是每年都结下您母亲送来的月饼。”

  这话让苏清对于小宫人的细心而惊讶。

  家中人都不知自己不喜欢甜食,可她却十分清楚自己的喜好。

  真是一种很复杂的感受啊。

  温如赶回小屋,本以为赵瑶会高兴自己早早的回来,没想到她却已经早早的睡下。

  虽然赵瑶午后偶尔会小睡,不过平日里赵瑶都政务繁忙,今日佳节才得了歇息。

  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温如探头坐在软塌,正欲拖鞋一并躺下时。

  “你怎么就回来了?”赵瑶缓缓睁开眼看向温如。

  温如躺在外侧出声道:“我怕某人心里吃醋的冒泡泡所以就回来了。”

  赵瑶抬手揽住温如轻啄了下应:“你就爱笑话我。”

  “我这就是实情陈述啊。”温如偏头躲着亲昵。

  两人闹了好一阵子,温如怕痒的举手求饶,赵瑶轻啄那柔唇方才依依不舍的拉开距离。

  秋日午后虽有日光却仍旧有些凉意,赵瑶俯身望着仰面躺下的温如出声:“这年转眼又只剩几月,你若是心情好,我们正好也该完婚了不是?”

  “那要是我心情一直不好怎么办?”温如抬手握住捏着耳垂的手。

  “成婚的新娘子怎么会心情不好?”

  “我才不跟你争歪理。”温如扯着被褥遮住脸。

  赵瑶伸手扯了扯被褥出声:“你不想与我成婚么?”

  温如露出半张脸应:“我不是不想,就是觉得婚礼只是一个形式,本身重要的还是两个人过日子啊。”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我也想跟你成婚,此二者并不矛盾。”赵瑶指腹缠绕温如脸颊旁几缕细发细声说道。

  “那大臣们不同意咋办?”

  “这事我来办,你别到时不见了就好。”赵瑶指腹轻挑起温如下颌,俯身轻啄了下。

  温如被亲的有些头晕,只怕赵瑶为了要成婚而大肆捕杀违抗者。

  到时婚是成了,可赵瑶的名声也毁了,这不是温如想看到的场面。

  “你可别滥杀无辜,毕竟好不容易才坐稳帝位,若是引起民心不稳,那就不值得了。”

  赵瑶指腹轻抚温如粉嫩的柔唇浅笑道:“我若是真为你不顾一切的做到这般地步,你会高兴么?”

  温如轻咬了下赵瑶食指应:“你脑袋最好清醒点,否则我会咬你的哦。”

  一开始沉稳冷静的赵瑶去哪了?

  这个赵瑶甜的有点危险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今天也有77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nno

  还有谢谢33个热情读者留支持onno感谢在2020092620500720200927204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吉祥如意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俺娘说俺村俺最帅、深陷七五、米格、、44777147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晨光熹微、霍或或20瓶;中国感动人物、阿甘10瓶;走在彩虹下的陽光、橘子晴朗5瓶;米格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wcss.cc。万册小说网手机版:https://m.wcss.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