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万字一章)07-17_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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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万字一章)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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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瑶端起茶盏掩饰的抿了茶水应:“近日怕是葵水将至,估摸着也要过些时日。”

  窗外盛夏日光尤为亮,自窗户落进殿内,温如吃着酸梅也没想逼她,便扯开旁的话题。

  午后温如窝在矮榻,一手握着圆面扇侧躺小睡。

  不多时圆面扇便自温如手间滑落,窗外蝉鸣声略微噪杂,赵瑶放下手中奏折,迈步拾起圆面扇,视线落在那紧闭眼的面容。

  一袭长发顺势散落在身后,素色裙摆犹如羽扇一般散开,衬得她身姿窈窕,粉嫩的唇微嘟起,像孩童一般抱着软枕熟睡。

  赵瑶侧身坐在一旁,轻摇晃着圆面扇,抬手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细发挽在耳后。

  不同于寻常典雅文静女子面容,她生的一双明亮动人的杏眸,显得尤为活泼可爱,倒与平日里她调皮的性情颇为符合。

  “陛下,谢敏将军飞鸽来信。”外殿暗卫低声出声。

  赵瑶放下圆面扇,抬手拿起薄毯搭在她身前,这把迈步走向外殿。

  西北国太子亡,六大部落俯首称臣已成定局。

  数年来的西北部内乱现如今才得以恢复安定,赵瑶自是松了口气。

  慎刑司皆是武林中人,自然不是寻常西北国将士能拦住,可若趁西北国内乱出兵,有损南国名声。

  现如今西北国皇室已亡,六大部落各自为政,又因惧怕南国趁此出兵而俯首称臣,恩威并施反倒是最好的收服方式。

  待让暗卫将信连夜传至西北边境,赵瑶将余下奏折批阅让人分发六部,牡丹捧奏折时,视线落向矮榻贪睡的人心里满是嫉妒。

  陛下待这温如实在是太过宠溺了。

  “陛下……”

  “不要出声。”赵瑶怕牡丹吵醒矮榻熟睡的人,忙制止话。

  牡丹只好闭嘴,低头退出主殿,外面已是黄昏之时。

  夏香从藏书阁上课回来,手里捧着书箱,小脸被日光晒得红扑扑的,鼻头还冒着细汗,因着夕阳的照耀小身板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不过夏香勉强确实开心的,因为今日苏女官夸自己聪慧过人。

  正巧同牡丹等几个宫人碰面,夏香行礼侧身避开。

  牡丹从外间送回奏折回来,正被热的心烦气躁,视线落在小宫人夏香身上,心道这小宫人整日里也不用干事,明明还只是二等宫人,却比自己这一等宫人还要轻松。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温如,陛下甚至因此也有故意冷落自己之举,平日里贴身伺候更衣绾发,可现如今都换成旁的宫人。

  当初揪出告密的小妮子被赶去西巷,本以为宫里就没有人敢挑事,谁曾想温如竟然向陛下告状。

  现如今虽然动不得温如,可是这小宫人可不得陛下心意,牡丹心生狠毒一计停了下来。

  “主殿冰块用完了,你随我们去冰库取些来。”

  夏香抱着书箱直觉有些不对劲,便摇头应:“温姑娘只让我主殿日常清理,这冰块归厨房宫人负责,牡丹姐姐我还有事要向温姑娘汇报,恐怕没办法帮忙。”

  牡丹眉头紧皱,心想这小丫头嘴皮子挺厉害的啊,竟然还敢拿温如来吓唬人。

  “看来玉清宫我是使唤不动一个二等宫人了。”牡丹抬手拧住夏香耳朵,力道极重的一拧转,锋利的指甲扎进白软的耳垂。

  四周的宫人低头各自忙碌,身旁几位宫人则在看热闹,牡丹嘲讽笑道:“你只要在玉清宫当差就要给我记住,谁是玉清宫的管事宫人,千万不要想着向温如告状,否则别说只要你的一小截尾指,到时就连整只右手也没想要。”

  夏香疼得小脸苍白,牡丹松了手一把推倒,这一处正有几层阶梯,书箱因此摔开,不少纸张沾了灰。

  牡丹见夏香没有任何反抗,这才得意领着宫人离开。

  因着突然摔下来,宫衣袖袍沾了不少灰,夏香疼得伸手捂着耳朵爬了起来,好一会才缓过神,伸手正要捡纸时,才看见掌心的血迹。

  夏香随意擦了擦手,忙将书箱里的东西,便进了主殿的小隔间。

  这处小隔间虽然不大,不过桌椅床都是备齐的,夏香对着水盆清水照了照耳朵,才发现耳垂上正冒着豆大般血珠。

  夜间温如用膳时,见有不少的肉,便每样夹了些唤夏香进来。

  “这些你拿着进隔间吃。”

  “多谢温姑娘。”夏香伸手接过满是菜肴的瓷盘答谢。

  为了遮掩耳垂的伤,夏香偷偷用几缕头发掩饰耳旁,只见温姑娘当真没有看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夜间夏香多是没什么事,陛下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温姑娘平日里也不喜欢使唤宫人。

  因此夏香往日夜里多是在写苏女官安排的功课,右手执笔时总是能看见小尾指的疤,虽然用衣袖遮住,可是只有夏香知道,因为少了一截小尾指,平日里总会有些使不上力。

  因此夜间为了抓紧时间写字,夏香多是用左手写,不过南国用左手做事不吉,曾经夏香因此而被老嬷嬷训斥处罚,自此便改用右手。

  可右手仍旧用不太习惯,夏香还是习惯用左手,练字时左手写的也快。

  次日午后苏清在藏书阁清点书本,待门被推开时,便见着小宫人走了进来。

  “苏女官安好。”

  “嗯。”苏清从书架之间拿出几本书,坐在主桌出声:“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

  因着天气炎热,夏香脸颊有些红缓缓应:“温姑娘让夏香帮忙还借来的书,所以就早些来了。”

  苏清接过夏香从书本里拿出来的书,视线落在夏香满是细汗的小脸,便从袖中拿出帕巾递了过来。

  夏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不知所措的说:“苏女官这是做什么?”

  “你下回带把伞,这般烈日午后晒的都出汗了。”苏清见平日里背书应答极为流利的小宫人,这会呆愣的模样不禁抿唇浅笑,“不如我给你擦擦?”

  说着,苏清便握着帕巾停在她额前轻轻的擦拭,夏香觉得略微冰凉的帕巾很舒服出声问:“好凉啊。”

  苏清浅笑道:“方才用冰水浸泡,自然是凉快些。”

  平日里小宫人总是腼腆怯懦的很,大多数是苏清说,而小宫人只点头话都是极少的。

  可没想到小宫人性情这般可爱,苏清握帕巾细细擦向侧脸,指腹触及垂落脸侧的一缕细发时,却无意间看见那小耳垂伤口,眉头微皱的出声:“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宫人眼眸躲闪的应:“没,没有啊。”

  苏清凝视明显没说实话的小宫人,犹豫的并未再追问。

  皇宫之内宫人欺凌一事实乃常见,若是没有家世背景,恐怕自己都不见得能好过。

  夏香被看有些紧张,便拉开距离说:“该默写了。”

  “嗯。”苏清握着帕巾看着小宫人回到一侧座位,将书箱里的笔墨纸砚一一拿出来,好似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那自己也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才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傍晚之时小宫人揽住书箱行礼转身要离开时,苏清起身喊住了她。

  夏香不解的回过头来应:“苏女官,还有事么?”

  “你的右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右手?”

  夏香略微犹豫的伸出手,因着那一截小手指而因窘迫的脸红。

  苏清抬手轻握住纤细的手出声:“你被宫人欺负,为何不向温姑娘说?”

  夏香抿紧唇低低的应:“夏香不能说。”

  “你害怕她们?”苏清指腹轻触及那掌心的新伤疤,心间很是不忍揭穿小宫人的脆弱的心思,“可是你越怕,她们就越得意,这样她们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

  “我不能说。”

  苏清见着这般固执的小宫人,无奈的叹了声说:“她们不准你告诉温姑娘的?”

  “嗯。”

  “你知道温姑娘为何要让你跟我读书识字吗?”

  夏香想起当初温姑娘的话应:“温姑娘想让夏香考上女状元。”

  苏清看见小宫人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等不可思议的话,微紧握住过于纤瘦的手走向主桌,从一侧拿出药膏,给掌心的伤抹上药说:“你可知南国根本就没有女状元?”

  “不知道。”夏香如实的摇头应。

  “如果受了委屈就该说出来,否则温姑娘日后知道了,也会替你生气难过。”苏清小心的系上纱布,这才探向那耳垂。

  夏香想要躲,可是被苏女官严肃的看了眼,又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应:“她是陛下的贴身宫人,我不能让温姑娘因为自己而跟陛下生分。”

  至少待在温姑娘身旁,夏香多少是知道陛下对自己不太满意,这些时日陛下对温姑娘有些冷落,不能再因为自己闹的不愉快。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只是为温如着想,一时倒为自己狭小的心思有些懊恼,看着那肿了起来耳垂,从抽屉里拿出药瓶,小心的抹上药出声:“陛下待温姑娘自是极好,怎么可能因一个宫人生分?”

  “会的。”夏香想起每回陛下打量自己的视线,便觉得背后发寒。

  “那你打算就这样忍着?”苏清看着那因着夏日里炎热还有些恶化的伤口,“这些时日小心护着耳朵别沾水,伤口若是恶化,恐怕会烂掉的。”

  夏香被吓唬住,忙点头应:“嗯,多谢苏女官。”

  待小宫人离了藏书阁,苏清却担心她的处境,这般性子怕是打掉牙也会往肚子吞,皇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般过了一段时日,苏清见小宫人并未添新伤,便也就按下要告知温如的心思。

  盛夏里天气炎热,午时用膳后夏香拎着两个大食盒从水榭里出来,牡丹手里扇着扇子,派了两个宫人跟上前。

  夏香将食盒里交于厨房宫人处理,便转而出后院,在一处拐角石景时,忽地眼前一暗,整个人被麻袋罩住,后颈一疼便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全身冻的发冷,夏香失去的挣扎可是完全挣脱不开,只能不停开口呼唤。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反而传出一道又一道回声。

  这里难道是冰库?

  藏书阁的苏清看着一旁的熏香,平日里从不迟到的人,今日未时一刻也不见人影。

  实在是不寻常。

  温如用膳过后,窝在水榭里看书,因着西北国事务安定,朝堂正商讨如何划分州县来管理六大部落。

  谢敏带兵回都城,同行的还有六大部落,赵瑶特意设宴款待。

  因此这几日赵瑶格外的繁忙,温如热的只着单薄的裙裳在水榭里,脚落在莲花池里,实在没什么形象可,可苏清却突然来访。

  “夏香不见了?”

  苏清点头应:“往日里她向来准时的来藏书阁听课,可今日却没有来。”

  温如将脚从池水里移出来,眉头微皱的站起身说:“我知道是谁!”

  两宫人回来汇报时,牡丹正在亭台里歇息,一手剥着葡萄皮。

  “牡丹姐姐,您交待的事办妥了。”

  “确定没被看见?”

  “您放心,别说脸,咱两都没出声。”

  牡丹将一大葡萄赏给两宫人道:“这是从西北国进来的葡萄,赏你们了。”

  两宫人恭敬的立在一旁应:“牡丹姐姐,您看大约什么时候把那小宫人给从冰库里放出来才好?”

  “抓了,还想放?”牡丹冷眼看向两宫人

  “她、可是温姑娘的人啊。”两宫人忽然傻了眼,这只是折腾人,可没想过要弄出人命。

  牡丹吐着葡萄核低声道:“你两怕什么,到时扔进井里,只当是小宫人想不开罢了。”

  温如先唤来早前赵瑶跟着自己的几个带剑的宫人,让她们召集玉清宫宫人。

  本想小睡的牡丹被吵醒来,很是不情愿的起身,从后院走向庭院出声:“温姑娘您这是动了什么气,非要这么大动干戈?”

  “夏香去哪了?”温如看向姗姗来迟的牡丹,隐忍着怒火询问。

  牡丹哈欠连天,丝毫不在意温如的恼怒,反而很是得意的应:“这玉清宫里上百来个宫人,我可没温姑娘悠闲,再说夏香是个大活人,难道我还能藏起她不成?”

  温如见此,先是查问看守玉清宫门的侍卫,确认午后没有宫人离开玉清宫,便吩咐众宫人在玉清宫搜查。

  日落西山时宫人们将玉清宫翻了个遍,也没见到人影,温如看着玉清宫的地形图,心想一个大活人不应该凭空消失啊。

  一旁的苏清眉头微皱的出声:“不如让人查查宫内的井?”

  温如微愣住,心想夏香的性子不可能跟人有这般深仇大怨,可还是让宫人赶紧去查井水。

  宫人忙碌一番,井里并没有人,温如悬着的心才松了口气。

  牡丹没想到会闹出这般大动静,有些许不安,侧头看向远处的夕阳便起了身说:“这天都暗了,再不准备晚膳,今日耽误陛下用膳,咱们可担不起罪名。”

  各宫人显然也有些担忧,苏清看着已然有些暗的间,心间越发焦急出声:“听闻玉清宫曾经遭受大火,是否有新修建的地方未曾标志地图?”

  一小宫人低低的说:“当初修建主殿时,好像重扩建一处地下冰库。”

  温如一听赶紧问:“谁管冰库?”

  牡丹悠悠的出声:“我。”

  如果非要说夏香会跟人有过节,那只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而牡丹便是最有可能的人,这个人心胸狭隘,还尤其喜欢以权欺压人。

  “来人,带路去冰库。”

  牡丹见着那一行人离去,两宫人后怕的停在身旁说:“牡丹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闭嘴!”牡丹没想到温如会为了一个小宫人把事闹到这般地步。

  冰库外门有两层锁,温如见宫人停了下来,不解道:“为什么不开?”

  “这钥匙由牡丹姐姐掌管。”

  温如眉头紧皱道:“钥匙拿出来!”

  牡丹摇头说:“钥匙交给二宫人打理,可不在我这。”

  身旁的二宫人哆嗦的握着钥匙,缓缓打开大门。

  温如让那几个会武的宫人压着牡丹和那二宫人下去寻人,苏清紧其后,一行人越往下越冷。

  牡丹不服气的出声:“温姑娘,你让人压着我做什么?”

  “若是在这冰库里寻到夏香,你们就是罪人。”

  “这也太可笑了吧。”牡丹眼眸闪过害怕,而后又抵死狡辩,“我又未管冰库钥匙,再者我好歹也是陛下的贴身宫人,你没有资格处罚我。”

  苏清听到这句,不由得看向这嚣张跋扈的宫人,当初夏香也提过一句。

  待到最底层,温如冷的哆嗦,只见到处都是寒冰,其中还堆积不少木箱。

  “分开寻找。”

  “是。”

  “夏香?”苏清看着这悄无声息的冰库,心间不由得低沉几分,这怕是凶多吉少了。

  温如侧身打量冰库四周,冷冷的看向那牡丹出声:“你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饶你。”

  牡丹冷着脸低低道:“我没做过的事,还能说出什么来?”

  一旁的二宫人面如死灰的看着,犹豫的出声:“温姑娘我……”

  “你什么你!”牡丹激动的抬手打了那二宫人一掌,“不要胡说八道。”

  二宫人一时没站稳,竟直直栽倒,脑袋撞到冰块见了血,没敢再出声。

  温如没想到牡丹在玉清宫竟能有这般嚣张气势出声:“你最好祈祷夏香没事。”

  牡丹手掌因为太用力还有发抖,望着往冰库深处走的温如,而后低头看向二宫人低低道:“你的妹妹还只有六岁,可要给我想清楚!”

  二宫人掌心捂着额头,没敢再出声。

  赵瑶回玉清宫主殿,只见到宫人拎着热水进出主殿。

  “这是怎么回事?”赵瑶不解的问。

  苏清脸色极冷的说:“温姑娘的贴身宫人夏香遭人陷害刚从冰库里救出来。”

  赵瑶进内殿众宫人纷纷跪下行礼,温如还在小心的给夏香揉丧失知觉的腿。

  太医来的时候下了药方叹:“这要是在待会怕是小命不保。”

  苏清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温如累的够呛坐在一侧。

  “我来守着夏香,温姑娘不如跟陛下早些用膳歇息吧。”苏清看着一直冷眼望着的陛下突然理解夏香的感受。

  温如从隔间出来,赵瑶抬手轻揽住身形不稳的人出声:“你不要太担心了,太医说无事那自然会没事。”

  宫人备上晚膳,温如捧着汤碗手上都没有什么力气。

  这并不仅仅是累,而是因为牡丹残忍害人之心而不寒而栗,夏香才十五啊。

  “这件事跟牡丹绝对脱不了干系。”

  赵瑶手里握着木勺微停顿的看向神情严肃的人,薄唇微抿紧几分道:“眼下尚无任何证据,你何故怀疑起牡丹?”

  温如极为认真的应:“你可以传二宫人来问话,她绝对是知道详情的。”

  白日里忙于处理西北政务,已经很让赵瑶吃力,现如今回玉清宫还要为一个小宫人而费心思,赵瑶神色微沉道:“我觉得没必要如此麻烦,你若是执意要处置牡丹,那便随你。”

  “麻烦?”温如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赵瑶,“夏香她被人扔进冰库,差点就被害死了。”

  这可是一场谋杀,赵瑶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

  赵瑶指间微紧的握住木勺神情极为严肃的看向温如应:“你这是在责怪朕吗?”

  只是一个小宫人,她甚至不惜责怪自己。

  温如沉声应:“难怪牡丹能如此抵死狡辩,陛下的贴身宫人就可以滥杀无辜,甚至还可以当众掌掴她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瑶眉头轻挑,眼眸燃起怒火,极为隐忍的看着温如。

  “牡丹是你的奴仆,打狗还得看主人,就算要处置那也是你的事。”

  赵瑶真是没想到温如竟然会冷嘲热讽,随即唤:“来人!”

  外殿宫人随即匆忙的入内,赵瑶冷脸出声:“牡丹滥用职权,特当众示铁水之刑,立即压下去执行。”

  本被绑起来扔在房间的牡丹,听到这般诏令时,如同疯魔一般的嚎叫:“陛下……”

  赵瑶出了主殿,冷眼看着牡丹被打晕带出玉清宫出声:“你要为小宫人报仇,那我让你看看何为酷刑!”

  温如看着被紧握住的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铁水之刑,温如没想到会是将铁烧融成火红色一般的液体,一遍遍的从人身直接的淋下去,人不会立即死亡,直到被活生生的疼死为止。

  牡丹被悬挂在空中时,那侍卫提着小杯铁水缓缓靠近,温如忙出声:“快停下!”

  赵瑶冷眼旁观的看着应:“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温如从前只觉得与赵瑶有些思想观念不同,可现如今才知道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在赵瑶的眼里无论是牡丹还是夏香,亦或是自己,只要无关紧要的人那便都可以用残忍手段随意处置的物件。

  “这不是我想的那样。”温如手紧紧抓住赵瑶的手说,“快让他们停下!”

  就算牡丹该死,那也该按照律法行刑,这般分明就是折磨人的酷刑,而且还是赵瑶在用牡丹向自己示威。

  赵瑶摇头应:“晚了。”

  温如听着那惨烈的声音响起,却不敢去看,牡丹哀嚎的求饶还在耳旁回荡,可赵瑶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你只是跟我置气,为什么要拿她作惩罚?”温如紧紧抓住赵瑶的手质问。

  “我不会跟你置气。”赵瑶抬手探向温如侧脸,“牡丹她害了你疼爱有加的小宫人,我是在帮你出气。”

  这话里没有一句生气的话,却让人不禁心生畏惧,温如这时才明白赵瑶只想要自己低头服软,别的都只是手段,便低声说:“就当我求你,让他们停下。”

  赵瑶蜷缩着指间,薄唇微抿紧的抬手,那方牡丹的惨叫声方才停下,只剩下孱弱无力的哭声。

  “好。”

  不记得过了多久,夏香醒来时,眼前的东西都变了。

  这里不是玉清宫主殿的小隔间,到处都是书。

  苏清从外间端着药汤进来时,只见夏香眼眸满是好奇出声:“你可算醒了。”

  “苏女官您怎么来了?”夏香肢体还有些没回复,只能由着苏清帮忙帮扶,借着软枕才半坐起来。

  “这里本就是藏书阁。”苏清看着瘦了大圈的夏香,指间握着木勺盛着药汤递向她嘴旁,“你睡了有一段时间,现下手脚无力很正常,好生休养便会好起来的。”

  夏香微红着脸应:“那麻烦苏女官了。”

  苏清看着小宫人十分乖巧的吃着药汤,还有不知该如何同她讲玉清宫的事。

  待喝完药,夏香看了看四周犹豫的问:“温姑娘呢?”

  “温姑娘在玉清宫里。”苏清尴尬的抬手按了按被褥,“以后你在藏书阁当差,恐怕是回不了玉清宫。”

  夏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眶微红低头不语。

  “你哭什么?”苏清那时见她被欺辱也没怎么红眼,这突然的泪汪汪反倒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温姑娘不要夏香了么?”

  苏清指腹擦拭小宫人眼角的泪出声:“夏香这么乖,温姑娘哪里舍得不要,只是怕你在玉清宫又被人欺负,所以让你好生在藏书阁里读书。”

  这话并没有撒谎,温如就是这么交待苏清的。

  不过苏清多少也是知道那夜里的事,听闻牡丹被女帝处罚执铁水之刑。

  铁水之刑并未执行到最后,听闻牡丹最后还留着气,最后被罚到西巷,永不准入后宫。

  此酷刑寻常人见了估摸是要被吓得半死,更何况温如还是个心性纯善的人,恐怕更是难以承受如此噩梦般的场景。

  到底是个小姑娘,夏香听了好话眼眸一下又亮了起来,脸颊微红的应:“嗯,夏香一定会努力的。”

  深秋时节天气渐凉,温如同苏清一并提升至殿前学士。

  苏清倒没什么想法,估摸着快要临近天寒地冻的冬日,陛下想让温如在殿内,所以才拉着自己随同这个职位。

  大抵也算是托了温如的福,不用再忍受刺骨寒风,毕竟一把老骨头了。

  早朝温如一身厚重官袍同苏清碰面,两人同为官职,可官袍却有几处不同,样式布料甚至连身侧佩戴的玉石都差距甚远。

  朝堂大臣那都是老狐狸,对于这来历不明温姓女学士,有种各样猜测,最终默认这可能是女帝的新宠之一。

  毕竟女帝成婚也有多年,不仅没有君后,连孩子都没个影,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苏清本来害怕三年之期那庄玲死也不肯离宫,可不知是怎么在牡丹受酷刑之后,庄玲便再也不提要自己帮助,反而一离宫便跑的没影。

  三年前进宫的七男两女,除了宋珍通通走了干净。

  听闻宋珍被单独留下时,宋清一干人等高兴不得了。

  早前的四君还剩下三君,可齐君因着齐家的没落便一直没了声,至于宋君听闻近日大病一场,估摸着要熬不过冬日,至于周君则太过默默无闻,朝野几乎没人注意,就连周家都没抱什么期望。

  苏清理了理官袍褶皱出声:“温姑娘,怎么出来了?”

  “太热了。”温如没想到这身新官袍这么厚实保暖,手中捧着官帽擦了擦额前细汗。

  “看来温姑娘体质太好,我倒是还觉得冷的紧。”苏清怕自己与温如走的太紧惹来兄长的计谋,更怕陛下那突如其来的眼刀子。

  两人一前一后入殿内,待满朝官员凑齐时,早朝便也就开始了。

  每逢下半年朝务都会极为繁忙,早朝光是议题每天就有一大推。

  待早朝结束政务阁大臣还得留下加班,温如同苏清会适当的处理一些细碎奏折,算是半实习走马上任。

  对于升职的安排,温如不太懂,只当她就是个人爱好,毕竟经历过牡丹一事之后,算是彻底明白赵瑶跟自己不是同一路人。

  当谁也不可能改变谁时,那就只能暂时性陷入僵局。

  午后赵瑶难得歇息会,便让人邀宋珍来对弈,苏清看向那一旁摘抄律法的温如,有些不了解这两人的情况。

  宋珍样貌出众,是宋家老太君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按理该是万般宠爱结果却被宋太师送进宫。

  三年宫中生活,整日只提诗作画,真真是一个毫无权力算计的人,苏清甚至都没见她主动接近陛下。

  谁曾想临出宫几日前突然封了妃位,满朝官员皆惊,女帝公然立女子为妃,真是天下闻所未闻。

  女帝权力在手,又有兵马将帅,加上还是宋家嫡出的千金,世家大族看在宋家的面子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苏清是知晓陛下对温如的宠溺,这突然就变了心,其中定然是有缘由。

  偏生温如丝毫也不介意,照旧上朝吃茶,闲暇之余还会去藏书阁逗夏香。

  宋珍手握棋子悄然落下棋子含笑道:“陛下,这回要认输了。”

  赵瑶心神分了大半在那摘抄律法的人身上,眉头微蹙回过神,随即落子应:“此时谈输赢还为之过早。”

  “哎,陛下这是自投罗网。”宋珍紧随着落子,正好将赵瑶先前的棋堵死了。

  一旁观棋的苏清都有些没眼看,平日里运筹帷幄的陛下今日居然下错了棋。

  不过这宋家千金也是胆子大,好似一点也不怕惹恼陛下。

  “果然是出自书香门第,宋姑娘此等棋艺比宫里的棋待诏厉害多了。”赵瑶放下棋子,难得一见的认输。

  宋珍吃着茶视线落在那一侧摘抄律法的女学士,眼眸笑意复杂的叹了声:“陛下谬赞了,臣妾可不及陛下的英勇神智。”

  苏清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了,这宋家千金真的跟旁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样。

  旁的千金小姐大多极为知性典雅,宋珍却是活泼调皮的性子,这与温如倒有几分相似。

  难道陛下是在故意气温如?

  温如本来没想偷听,埋头执笔飞速的抄写,可听见宋珍那般夸赞时,真的是被雷到写错了字。

  英勇神智,不就是下个棋嘛,有必要这么浮夸吗?

  平日里赵瑶看起来也不像个被人一夸就被迷的神魂颠倒的人啊。

  晚间用膳温如坐在一旁吃肉,赵瑶则吃着青菜,两人之间的菜肴就跟楚河汉界界限十分清晰。

  内殿早已供上地暖,温如微微打开窗户透气,手里端着茶水看向窗外,待冰凉凉的雪花落在脸颊时,很快的融化成雪水。

  温如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心想时间过的可真快。

  半敞开的窗户被合上,赵瑶不知何时从里间出来,眉头微皱的看着一身单薄衣裳的人不要命的吹冷风。

  这眼神看着真让人不舒服,温如抿了口茶水应:“你看我做什么?”

  “我难道看不得你吗?”赵瑶伸手端走温如手里那被凉透的茶水,大冷天喝冷水,真是一点也不注意身体。

  温如茫然看着被拿走的茶盏出声:“你拿走我茶水干嘛?”

  赵瑶重新倒了杯茶水放至在温如掌心说:“那杯凉了。”

  好不容易等一杯温茶,居然就被倒掉了,温如看着这冒着热雾烫嘴的茶水,无奈的放在一旁。

  “你不喝了么?”赵瑶望着爬到床榻不理人的温如。

  温如只露出个脑袋应:“我不喝烫嘴的茶。”

  赵瑶抬手端起温如放下的茶盏低头浅饮了小口,心想茶水不烫嘴啊。

  寝宫内殿灯火通明,温如手里捧着话本,打发着无聊的夜生活。

  相比于温如的看书,赵瑶就比较简单直白了。

  温如挨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只得合上书,偏头看向赵瑶说:“你看我干嘛?”

  “今日宋珍同我下棋,你觉得如何?”

  “还可以吧。”

  赵瑶眼眸暗了几分,靠近了些问:“那她当上妃子,你很乐意?”

  温如向一侧躲避,伸手按实被褥缝隙出声:“别乱动,被褥里会进风的。”

  没法靠近的赵瑶,只能看着快要挤到角落的温如说:“那你就不想要名分?”

  上回牡丹不敬,赵瑶特意处罚一批宫人,可是在玉清宫内温如没有名分,难免会被人轻视。

  赵瑶便想借机提出皇后之位,不过目前还只能一步步来。

  “不想。”

  这过于干脆的回应,堵住赵瑶所有的想法。

  温如再迟钝也不至于不知道赵瑶的心思,把宋珍拉上妃位,只不过试试大臣的反应,待日后便再让自己上位。

  正所谓温水煮青蛙,就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上回的事之后,温如算是明白赵瑶绝不会改变自己反而还想要改变自己。

  这不是耍无赖嘛。

  只是赵瑶实在过于强势直接硬抗那只能劈哩叭啦的碎裂,结果只能两败俱伤,所以温如干脆不硬,看赵瑶到底要怎么搞!

  正当温如眯着眼打算装睡时,自己的手忽地握住,进而探向赵瑶那方。

  “你……干嘛?”温如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

  赵瑶探近过来轻啄唇瓣低声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吗?”

  温如心虚的看了看自己手放的位置,一脸平静的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兴趣了。”

  只见赵瑶脸色瞬间变了,整个人冷到谷底,毫不留情的转身不再语。

  唉,这算是什么回事啊。

  “你都不再坚持坚持嘛?”温如探着脑袋凑近过去。

  赵瑶紧闭着眼应:“温如,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温如抬手戳了戳赵瑶的脸颊说:“你不同样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若是你答应成为皇后,我何必故意用宋珍来刺激你?”

  赵瑶抬手握住戳脸的手。

  “你想让我当皇后,我便要当皇后,难道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赵瑶抬手轻咬了下温如食指应:“对,这就是我想要的。”

  “错,这不是你想要。”温如满是认真的说,“你想要的只是服从,无论是皇后之位还是平日里欢好,我若是听话你便喜欢,我若是不听话你便厌恶,从前的出宫再到夏香和现如今的皇后,将来也会有别的事。”

  “过去我没有再提出宫的事,前不久我把夏香送走,现在你想让我当皇后,只要你想的威逼利诱都非要让我答应。”温如低头轻吻住赵瑶的薄唇,不由的哀叹了声,“你敢说方才的示好,不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赵瑶微微仰头追逐那抹柔唇,正当情深意浓时,却突然被咬了口。

  温如俯视着笑道:“我就一个问题。”

  “你问。”赵瑶看着那柔唇染上的鲜红,只觉得比抹上胭脂还要美艳几分,眼眸微迷离的看着。

  “如果我不同意当皇后,那我们还能继续么?”

  赵瑶微抿紧薄唇,眼眸轻眨了眨嗓子略微迟疑应:“不可以。”

  必须要忍一时,否则丢了先机,就没有商讨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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