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第九十九章(八千一章)07-17_穿成女帝的小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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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第九十九章(八千一章)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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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至天明时,殿内已然大亮,因着早朝的缘故,赵瑶早早便离了椒房殿。

  温如醒来时窗外已然高高挂着大太阳,待伸手解下那铃铛,便悄悄扔进一旁的存放画卷的长颈青花瓷瓶。

  宫人们伺候用膳时纷纷低垂头,整个椒房殿内安静的不得了。

  每月末老嬷嬷早早领着内司总管来汇报后宫事务,见皇后娘娘迟迟未曾显身,便询问一旁的宫人。

  “昨夜陛下与皇后娘娘几时歇息的?”

  一旁的宫人耳垂微红的低声道:“大约是子时过后吧。”

  老嬷嬷沉声道:“就算是皇后娘娘侍寝也要有度啊。”

  历朝历代的皇后娘娘那都是身份尊贵的主,哪个会像现如今的皇后,直到日上三竿还未醒的,大抵古往今来也只这一个了。

  温如从内殿出来时,整个人还有些困倦,只是见着老嬷嬷的脸色,顿时一下就警惕起来了。

  这位老嬷嬷管事能力极好,可也是个恪守宫规的严格老人家,平日里若是看见不合宫规礼节之处,就算是赵瑶也会直不讳。

  温如在成亲之时接受老嬷嬷的礼节教导便已经深深感受到她的杀伤力。

  果然还未坐稳,老嬷嬷便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课。

  “皇后娘娘您贵为南国之后,更该为宫人们做出表率才是,如此慵懒行事,更要如何打理后宫?”

  “再者行房一事,自有宫人记录留册,若是陛下给后人留下一个荒yin无度的名声,皇后娘娘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温如看着一旁羞红脸的宫人,脸颊也不仅发烫起来,这位老嬷嬷说话真的太耿直了。

  心想早晚得让赵瑶来听一回,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此时正在大殿上早朝的赵瑶,倒没能听到温如的心声。

  待早朝结束,初夏时节里政务难得清闲,赵瑶入马场同谢敏一并骑马射箭比试。

  正有一箭中靶心,那背负箭靶的将士因着重量而向后退了好几步,谢敏出声赞道:“陛下箭术越发出神入化了。”

  赵瑶视线瞥见苏清领着那小宫人,清秀峨眉轻挑手持缰绳调转方向走去。

  苏清看着一旁小宫人抬手轻推了她一把提醒:“还不参拜陛下?”

  “参见陛下。”夏香跪在高台下。

  赵瑶将长弓交于一旁侍卫,轻身从马上下来,谢敏随行一并下马。

  一人入坐高台,赵瑶抿了口热茶道:“以南国新修水利工程之利弊为题作一篇文章,朕给你两柱香的时辰。”

  “是。”

  苏清同谢敏坐在两侧,夏香正坐在下方写文章。

  因着近年太学院的考题尤为刁钻,所以苏清有意让小宫人接触各类文章图册,以便增进其眼界思路,从而分析各项事件背后之优劣。

  这题目较之太学院的题目,倒还算合乎常理,苏清看着那已有思绪提笔写文的小宫人,心中颇为宽慰。

  水里高座之上尤为凉爽,清风吹拂旗帜飘扬,赵瑶侧身看向一侧的谢敏道:“你家中那小夫人可要参此次文试?”

  谢敏本就是江湖人士,一场比试下来都难免有疲惫,可见女帝却十分轻松,心中不免叹其体质特殊。

  “回陛下,莫儿会参加此次文试。”这次女子文试不管如何,女帝既然提了出来,就算没有什么官职,各大世家也会上赶着报名。

  那新娶进门的小娘子虽然有些爱哭,可也是极爱读诗书的贵家女子,若是能与她找些事来打发时间,也好过她整日闷在府邸里的好。

  这场文试对于赵瑶而,就是在于公开考核女子之学识才华,这才能名正顺将女子纳入朝政官员体系。

  只有女子从政参与朝堂权谋之争,才能在朝堂真正为女子争取权益,这样将来推行逐步开设女校,这是一件十分长远之事,就算是身为女帝的赵瑶也急不得一时。

  两人一番交谈,两柱香也在不知不觉间燃尽,宫人呈上文章。

  赵瑶看着墨迹还未干的文章,一旁的谢敏打量那神色极为镇定的小宫人,心中不免叹这寻常少女可没有她这般魄力。

  “你怎知南国此次新修的水利工程要从西南安城起至东南炘城?”赵瑶视线自文章移向小宫人,这篇文章并没有华丽辞,反倒是极为严谨分析此工程中的地形路线优劣以及人力和财力等利弊。

  这水利工程目前还未开工,本是赵瑶的设想,没想这小宫人对此如此了解,就算是工部尚书宋墨呈上来的勘测资料也不及此。

  “水利工程需要大量的勘测调查,藏书阁内有南国境内地形图,若要开设工程必定要择地而行,这些便可通过其中分析,至于人力与财力则是按照往年的水利工程的价格估算而成。”

  若不是这题目是赵瑶随口一说,恐怕当真要怀疑温如是否通风报信了。

  “这篇文章你写的很好,其中数目也十分贴近户部与工部的预算账目。”赵瑶虽然不乐得夸小宫人,可确有其才自然也不能浪费。

  “多谢陛下夸奖。”夏香仍旧跪在一侧,不过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偏头看了眼苏女官。

  没成想透过苏女官视线一并迎上,只见苏女官露出嘉奖的笑容,夏香不由得害羞起来,耳垂跟着微微的发烫。

  赵瑶放下文章,忽地变了神情沉声道:“只不过藏书阁内关于南国地形图册以及储放大量相关年代记载的水利工程账目,这些都是宫中秘书,若无诏令任何人不得私自翻看,你可知罪?”

  夏香刚放下的心一下悬了起来眼眸闪露慌张正欲应话时,一侧的苏女官起身跪下道:“陛下息怒,这些书册是微臣负责清理,一时失责才放了错,此事与夏香无关,还请陛下处罚微臣。”

  “苏女官……”夏香没想到苏女官会替自己承担罪责,心里既感动又因自己的无能而苦涩,“陛下,此事不关苏女官的错,私自翻阅秘册是我。”

  “闭嘴。”苏清颇为严肃的看着小宫人,心想她可真傻,自己出身名门世家,陛下再怎么处罚,也不可能会因为看管不力而处死自己。

  可是小宫人不同,早前陛下便对她心生敌意,现如今若是被抓错处那就算不处死,恐怕也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处罚。

  赵瑶见苏清如此护着小宫人

  想起昨夜温如同自己说的事,心间不由得生了一计。

  “谢敏你身为户部尚书,每三月考核官员职责,如此疏忽该担何罪?”

  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谢敏,一下子茫然,随即惶恐起身跪在一侧低头应:“陛下息怒,此事确实是微臣失责了。”

  藏书阁女官职位又不高,再者平日在朝堂都没什么油水可捞,一向是清正廉洁的官职,往年都是一年考核一次的啊。

  真是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啊。

  高座之上顿时寂静无声,赵瑶望着跪伏一地的人,抬手招来护卫备酒。

  只见三盏酒摆放于案桌之上,赵瑶饶有趣味的打量苏清的神情出声:“你三人各有罪责,可三杯酒中有一杯有剧du,这便看你们的造化了。”

  “陛下,我愿一人服du酒,请您宽恕苏女官。”夏香跪伏在地请求。

  苏清没想到女帝会直接赐毒酒,这明摆着要弄死小宫人啊。

  难怪今日温如没有随同女帝一同来马场观看考核,看来女帝特意隐瞒了。

  “陛下,微臣平日负责教导小宫人,她出了错实乃微臣之过,微臣愿领罚。”苏清上前一步请求。

  一向听话的小宫人,今日却不听话了,伸手扯住苏清袖袍道:“不行的,夏香的错怎能让苏女官您承担呢。”

  一杯du酒却引的这两人互相争夺,没想到一向沉着冷静的苏清,竟然也有慌了神的时候,赵瑶见此觉得有趣的紧。

  反倒是谢敏一个人心情十分复杂,女帝不至于因为一个小错而处死自己才对啊。

  赵瑶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道:“你俩既然都不怕死,那便等一人死了,朕可赏另一个人du酒一杯如何?”

  “好。”夏香不曾犹豫的应下。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如此护自己,竟然要以命相陪到底。

  难道那首饱含爱慕之情的诗写的是自己不成?

  眼下情况危急,苏清也无暇多想,只是心中存了个疑。

  “你们两谁先喝?”赵瑶指腹转动指间的玉戒指询问。

  夏香迈步走上前道:“陛下,我一人喝两杯酒,苏女官就可以不用喝了吗?”

  赵瑶挑眉道:“你这小宫人是真不怕死啊。”

  “我怕死,可失责是我,这罪责就该由我担下才对。”夏香其实心里怕的紧,可是一想到可能会该死苏女官,哪怕再怕那也是不能后退的。

  “好。”赵瑶看了看这三杯酒水,“这三杯你可任选两杯。”

  苏清忙出声唤:“小香儿别喝!”

  可小宫人却不听话了,极快端起第一杯酒盏皱眉快速灌下,手里紧紧握住酒盏侧头看了过来。

  那明亮的眼眸带着笑怔怔的看着,苏清迈步走上前说:“你快吐出来。”

  夏香看了看苏女官应:“已经咽下去了。”

  “你很幸运,这一杯没有毒。”赵瑶看着这两人的神情出声。

  小宫人松了口气抓住苏清的手,似是鼓起勇气的念道:“没事,只要再喝一杯就可以了。”

  “这一杯我来喝。”苏清握住小宫人的手极其认真的说。

  “不行的。”夏香满是担忧的红了眼。

  苏清直直望着小宫人道:“夏香你不要越矩,本就是我未曾好好管教你,才让你犯了错。”

  小宫人眼眶通红的抓着苏清的手应:“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给你自己。”苏清迎上小宫人紧张的目光随即端起第二杯酒盏饮尽。

  夏香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差点停了,今今拽住苏女官的手。

  苏清松了口气放下酒盏,

  心中没了先前的慌张,看来果真这只是女帝的一个测试吧。

  “你俩竟然能愿为各自付出性命,本不是姐妹却远胜其情,这场考试便算是合格。”赵瑶本来就愁如何将小宫人送出宫,“那朕便赐你们金兰之礼,举盛宴三日,自此夏香入你们苏家之门,便有身份即可参加秋日文试,如此可好?”

  苏清神情微愣心想这金兰之礼为何听起来像赐婚呢?

  夏香比苏清还要震惊,偏头偷偷张望,心道这就是赐婚了吧!

  一旁的谢敏吓得一身虚汗,哪里想到今日女帝邀自己比试越来还要配合演戏。

  当然更没想到女帝如此热衷赐女子成婚,这金兰之礼就是一道赐婚圣令啊。

  傍晚赵瑶入椒房殿时,没想到会被拦在殿门外,那老嬷嬷一顿宫规礼法说的人耳朵发麻。

  温如躲在殿门在偷听,笑得嘴角都合不上,终于能让赵瑶听老菩萨念经了。

  当夜温如从浴池泡完澡,正打算早早的睡个美容觉,没成想赵瑶却已经躺在床榻之上了。

  “你、怎么进来的啊?”温如抬手拿走赵瑶手里的奏折询问。

  赵瑶偏头看向卧在身侧的温如抬手按住她的唇:“老嬷嬷今夜守在外边,你轻点声。”

  温如看了看外边的门帘,配合压低声音问:“快说,你怎么爬进来的?”

  “椒房殿寝宫有一道暗门可以直通朝天殿。”赵瑶附在她耳旁细声道。

  “你好坏啊。”温如抬手捏住赵瑶脸颊。

  赵瑶浅笑道:“我这是有先见之明,历朝历代帝后侍寝那都是有宫人守着的。”

  温如真心佩服赵瑶的厚脸皮,伸手将本来收起来的薄被重新展开说:“夏天还要盖被子,你真的是个老人家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小宫人考试如何?”赵瑶十分顺从由着温如替自己盖上薄被。

  “宫人们都传开了,你居然赐婚了!”温如偏头望着赵瑶,指腹戳了戳她脸颊,“某人不是说苏清不喜欢小宫人的吗?”

  赵瑶凑近过来枕着温如肩应:“我不喜欢,所以才得把小宫人送出去宫。”

  “我还以为你发善心了呢?”温如觉得现下的苏清估计心情很复杂。

  “善心,可不是帝王该有的。”赵瑶轻啄了下温如泡的红嫩的脸颊,“不管如何我还是办成你要求的事了,你今夜要怎么补偿我呢?”

  “别想了。”温如抬手轻拍开扯着衣带的手,“外边老嬷嬷没准正偷听着呢。”

  “她听她的,我们做我们的,不必理会。”赵瑶凑上前手臂环住温如。

  温如望着赵瑶那满眼的热情,偏头看了看那门帘道:“你敢碰,我就喊非礼啊,让那老嬷嬷给你念大悲咒,好让你学会什么才叫做清心寡欲。”

  赵瑶不禁笑出声来,埋头窝在颈窝问:“你就这般不想么?”

  “老嬷嬷真的会念大悲咒,我白日里听她念叨大半日呢?”温如满是哀怨的抬手捏住赵瑶耳垂数落。

  “这也没办法,现如今你正在安胎期间,那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最是守这些旧规。”赵瑶亲了亲侧脸,眼眸轻眨了眨,抬手将温如脸颊细发绕至耳后,“假若你不喜欢,我便寻个理由让老嬷嬷回皇寺吃斋念佛去?”

  温如迎上赵瑶热情如火的眼眸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更不喜欢那老嬷嬷呢?”

  这满满打趣的话语,赵瑶自然听的出来,低头轻咬了下应:“你就尽管笑吧。”

  “别乱咬了,如果留下什么印迹,明日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温如掌心挤着赵瑶脸颊提醒。

  赵瑶见她真没有亲热的心思,便只好停了下来,安分的躺在身侧,忽地发觉少了点声响,探头看了看床脚方才发现铃铛不见了。

  “你把铃铛藏哪了?”

  “扔了。”温如一想起铃铛,就想起那丢脸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瑶满是打量的笑道:“那铃铛可是金子打造的,你舍得扔?”

  额……

  难道小财迷的本性已经暴露了吗?

  温如偏头避开赵瑶的目光支支吾吾的应:“反正你别想铃铛了,快些睡吧。”

  见她这般躲闪的回答,赵瑶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被她藏起来了。

  毕竟从前某个小奶猫就很喜欢藏各种亮闪闪的首饰珠宝。

  这夜椒房殿两人一夜好眠,可藏书阁内两人却是一夜未眠。

  苏清眼底泛着淡青色,面前的热茶冒着雾气,一旁的小宫人忐忑不安的偷偷张望。

  昨日形势所逼才应了那金兰之礼,现如今恐怕诏令已经下发至苏家了吧。

  十来年来被催嫁,谁想一道圣旨竟要娶妻,也不知母亲是否承受的住。

  本来苏清只是想暂缓一计,待兄长在朝堂施压这诏令兴许还能收回。

  可小宫人眼眸里满是期待的忐忑神情,又让苏清不舍得拒了她。

  毕竟小宫人孤苦无依,若是自己拒绝了她,那无疑是伤她心。

  她虽聪慧过人可到底只是十八岁的少女而已,自己如何能狠心伤她的真心。

  夏香望着苏女官微皱眉头似是思量什么,便一直未曾出声。

  只是想如若苏女官想拒绝金兰之礼,那自己就装做坦然接受,决不能让苏女官因自己而为难。

  待夏香端来早饭,苏清执筷用饭仍旧未曾出神,两人比往日里相处更为沉闷。

  今日官员沐休不用早朝,因此苏女官待在藏书阁整理摘抄古书,整整大半日也未曾出声,夏香心里越发忐忑的紧。

  待午间用饭时,苏清没什么胃口便提回屋歇息一会,实则是因为小宫人打量的视线过于明显,这如何才能装作视而不见呢。

  夏香见苏女官如此反应,心口忽地钝痛起来,低垂脑袋收拾碗碟出声:“苏女官您不用为夏香考虑的,那金兰之礼夏香回去求温姑娘让陛下收回成命。”

  世家大族定然是容不得违背世俗的女子赐婚,苏女官应该也是很为难的吧。

  苏女官没想到小宫人会主动提出金兰之礼的诏令,一时心情更是复杂。

  “温姑娘她帮不了的,诏令昨夜便已经下发,现如今满都城都知晓你我的金兰之礼了。”

  “那我再去求求陛下,哪怕赐死我也不会让苏女官难堪的。”小宫人一直低垂脑袋,说完便跑出藏书阁。

  苏清怕她真去找女帝说情,这情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女帝不可能为她收回诏令的。

  “你现下去就是送死啊。”苏清拽住小宫人的手,正想同她细说详情时,没成想小宫人满脸已是泪水,不由得叹了声,“我又未曾凶你,哭什么?”

  当初小宫人从冰库里受伤躺在床榻数月也不曾见她落泪,现如今她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都怪我连累了苏女官。”从前的夏香以为只要像温姑娘说的那般,好好读书将来能当个女状元,这样说不定就能拉近与苏女官的差距。

  可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寻常女子根本就没有机会读书识字,而自己就算苦读多牛也因为身份低微而不能参加考试,更别考取女状元。

  难怪当初自己这般说,苏女官的神情那般复杂。

  一切只是不自量力罢了。

  苏清从袖袋里拿出帕巾擦拭她脸颊掉落的泪珠安抚:“我昨晚看过你写的文章,就算是我也不见得能写的比你好,小香儿一直都做的很好何来的连累我?”

  小宫人的脸颊红扑扑的,细密睫毛还沾染了些泪水,眼眸躲闪的望着应:“可是苏女官不喜欢金兰之礼,却因为顾忌我而不得不答应了。”

  “傻,你都知我是为你的性命才应下那金兰之礼的圣旨,现如今你却还上赶着送死,那我岂不是白白答应了?”苏清指腹轻捏了下小宫人脸颊。

  小宫人红红的鼻头微微耸动,眼眸明亮透彻的望着,又似害羞的抿紧小嘴低声道:“可是女子与女子的赐婚,会让苏女官您蒙羞的。”

  这孩子不但聪慧而且心思还极其敏感啊。

  这会日头渐大,苏清禁不得晒,便拉着小宫人坐在古树的石桌下应:“你未曾出宫几趟,不知我的名声早已毁了,我之所以犹豫惆怅是因为担心你。”

  “我!”

  “嗯。”苏清手握帕巾擦了擦她脸颊的泪痕,“小香儿这般美好的年岁还有大好的光景,若是结了礼,他日若是遇到心怡郎君,到时岂不后悔?”

  “不后悔。”夏香红着脸低头望着那被牵住的手应话。

  苏清看着小宫人发红的耳垂说:“你现下年轻自然能说不后悔,可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小宫人抬起脑袋摇头应:“将来小香儿也不后悔的。”

  那双明亮的眼眸直直望着,苏清清晰的看见那眼眸里倒映自己年华不在的面容。

  盛夏时节正是海棠花盛开的时节,古树上的蝉鸣不停歇的叫唤,苏清几乎都快听不清小宫人的说话声,可是那浓墨一般的眼眸却像是刻在心里一般。

  “你啊。”苏清偏头移开视线,望着那刺眼的日光,察觉自己的手被那温热的紧紧握在掌心,不由得有些紧张局促起来。

  这孩子真的一点都不会掩饰,真当自己猜不出来吗?

  苏清思量过后叹了声道:“外面很热,我们回藏书阁内吧。”

  夏香呆愣的跟在一旁问:“那您还会不开心吗?”

  “只要小香儿别去陛下那寻死,其他的都不如你重要,知道吗?”苏清觉得自己应当狠心一些才对,可迎上那般热切的眼眸,却又说不出重话。

  “嗯,小香儿知道了。”夏香脸颊通红的看着那被牵住的手,明明脸颊的泪痕还未干,可唇角却已经上扬。

  苏清见着小宫人那眼眸里藏不住欢喜雀跃,好似似拥着暖阳入怀,心口涌上暖意。

  这是多年独处皇宫的苏清从未有的感受。

  盛夏时节的午后尤为炎热,官员难得休息一日,张府亭院内张尤谋散落着长发躺在躺椅,顾兰卷起袖子替她洗头。

  “兰儿,你累不累啊。”张尤谋见着顾兰忙前忙后便想自己弯腰低头洗头。

  “没事,我这个半年每天哄嫒儿睡觉,这点小事倒累不着我。”顾兰抬手按住要做起来的人。

  张尤谋只好安分躺下,顾兰用温热清水沾湿头发一边同她说些话。

  “苏家这门亲在都城闹得沸沸扬扬,听说两人差了十来岁吧。”

  “大概吧,这事我也不清楚,只是那苏清的兄长在朝堂抗议过几次都被回绝,宋墨看了好几回热闹,特意嘲笑数回。”

  顾兰指腹替张尤谋轻揉着头应:“他们两家不对头是常事,我就是在想秋日女子文试,可惜咱们家嫒儿还小,否则还可让她去试试。”

  张尤谋双手抱于身前道:“朝堂争权夺利,嫒儿还是不去的好。”

  “那你不就辜负女帝的心思了?”

  “此话怎讲?”张尤谋不解的问。

  顾兰浅笑道:“你难道觉得女帝之所以冒天下之非议设女子文试只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女子能如男子一般读书识字么?”

  张尤谋犹豫的应:“你的意思是女帝想让女子参政?”

  “现如今朝堂没有权势可以危及女帝的龙位,女帝设女子文试为的是让女子像男子参科举得功名,这样能够入朝同男子公平竞争,朝堂是黑暗,可是朝堂同样掌握天下人的生死,如若天下女子放弃追逐,那无异于女子亲手将生死置于男子手中把玩。”顾兰抬手按了按忽地叹了声,“若不是我年岁大了,否则我都想去试试。”

  这一下抓的张尤谋头皮疼的厉害,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应:“兰儿,你轻点。”

  顾兰缓过神来忙揉了揉,张尤谋望着她说:“兰儿你还年轻着呢,你若想参加我便替你报名,文试不限制年岁的。”

  “可是府邸那般多的事,嫒儿她也要人陪着呢。

  待冲洗完头发,张尤谋裹着帕巾坐了起来,望着顾兰来回收拾物件,抬手轻揽住她低声道:“兰儿,你受累了。”

  顾兰偏头枕着张尤谋应:“只是给你洗头发而已,你怎么如此感伤起来?”

  张尤谋被说的有些害羞起来低声道:“只是觉得你是世间赠予我的珍宝,可我却让你受苦了。”

  “傻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受苦,你只要别一有心事就闷在心头就好,我看着也担心。”顾兰见着这人前几月的消沉,现下才稍稍好转。

  “嗯,我懂得。”张尤谋替她揉着发凉的手,“文试一事我明日便递折子给你报名,嫒儿的事我来照顾就好。”

  顾兰想起张尤谋抱孩子的僵硬姿势,不禁笑出声来道:“你当真能照顾好嫒儿?”

  “兰儿你莫小瞧,我现下懂得抱孩子的。”张尤谋脸皮薄禁不住取笑泛起红晕。

  这般羞涩模样倒如张尤谋多年前一模一样,顾兰转身揽住张尤谋微微踮脚轻啄了下叹:“自古数不尽贫贱夫妻最终富贵散,你总是不知自己有多宝贵,我能与你共白头,那便是神仙也羡慕不来的。”

  张尤谋禁不住顾兰的灼灼目光,红晕直直攀上耳后根低声应:“我哪有这般好?”

  “我说你有,你就有。”顾兰指腹轻点张尤谋鼻头调戏道。

  那亭院旁的枝头正有两只翠鸟低头互相梳理毛发,一旁水池内的莲花开的正盛,偶有几条红鲤鱼扑通冒出水面,紧接着水面便泛起圈圈涟漪。

  椒房殿同朝天殿连接处的湖畔小屋此时正是避暑的去处。

  温如一手里握着圆面扇给正批阅奏折的赵瑶扇风,一手捧着冰镇酸梅汤喝了小口催促:“官员都放假,为什么皇帝还在忙?”

  赵瑶偏头望着温如气鼓鼓的脸蛋应:“没办法,这些是加急文书,需要及时处理。”

  “这难得假期你也太惨了吧。”温如吐着酸梅核吐槽。

  “不惨,还有你陪着我。”赵瑶抬手捏了捏她脸颊应。

  温如吃疼的躲避应:“你是不惨,我惨啊。”

  谁也没有被动陪同加班的惨啊。

  赵瑶望着她那被酸梅汤润的泛红小嘴,不由得动了歪心思,待温如又抿了口酸梅汤时,一手揽住她,俯身逼近过去。

  全然没有防备的温如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待酸梅被夺了去,方才反应过来。

  两人稍稍拉开距离,温如呼吸还有些不稳,赵瑶嘴里抿着酸梅一本正经的问:“你又未真怀上,何故这般爱吃酸的?”

  温如害羞捂着发麻的嘴,满是哀怨的看了眼赵瑶应:“你不是不吃冰吗?”

  “你吃过的,不冰啊。”赵瑶得意的看着气急败坏的人。

  这人好欠揍啊!

  不过温如觉得刚才的亲亲,其实总体感受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赵瑶居然无师自通学会法式热吻了,真是气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真的快要完结咯onno

  首先感谢今天也有21个可爱读者默默点着收藏支持鼓励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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