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叶隐草
对于昏睡这种事来说，弦鱼简直是驾轻就熟，其他什么她不敢夸口，但说起昏睡的话，上天入地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熟练。
想当初她第一次当一颗蛋的时候，一睡就是几百几万年，后来被首仪骗着用血咒杀魔君那次也是昏迷了几百年，但那些几百几万年的自己确实没什么感觉，跟睡觉完全一样。
最可怕的就是仙界崩塌那一次，她昏过去之后竟过不久又醒了，并非整个人苏醒的那种，而是处在一种极度痛苦的混沌中，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每时每刻都沉浸在那种要死非死的极端难受中。
这也是为什么那次醒过来之后，弦鱼这么怕死的原因，她也不是怕死，而是怕明明死了，却又没死，又要再承受一次那种极度恐怖的经历。
好在，这一次的昏迷是真正的昏迷，体力透支加毒气攻心，昏了一天一夜就醒了。
醒过来的弦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生生大师那张极度冰冷的脸。
再度看到这张脸，轻尘心中已是百感交集。
他的体内，有长亭的一魄啊，那他是长亭吗？可是，即便他是长亭，她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曾经她还有过一丝指望，希望他对月心的喜欢是障眼法，是为了帮她，可今天发现月心体内竟然存着他的元丹，她已经彻底明白了。
他拿自己性命救的人是月心，不是她。
自己跟他如今唯一的联系，恐怕只有欠他的那些债了。好吧，只此一命，还给他便一了百了。
“大师，能不能告诉我，你找仙草想要复活的人，是谁？”轻尘突然问。
虽然问得突兀，生生大师却没有回避，他想了想，道：“只是内心隐隐觉得有个人我必须要救，若是她不能活过来，我此生便毫无意义。”
果然如此啊，他即便只剩下一魄，心里还记挂着她，月心，那毕竟是他生生世世想要守护的人啊。
轻尘心中酸痛：“那你见过月心了吗？”
“月心宫主吗？还未曾得见，怎么了？”生生大师不解。
轻尘垂眼苦笑：“等你见过就知道了。”
看到轻尘眼中竟似有泪花，生生大师倒了杯茶地给她：“还觉得难受吗？”
他放软了声音，听在轻尘耳中，忍不住泪光更盛，好容易忍住，她抬头又笑眯眯道：“听说月心宫主有绝世之姿，大师见过一定喜欢。”
生生大师却再次冷下脸来：“休要胡言乱语。”
轻尘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突然想着，他现在还没有见过月心，他心里只有月心一点淡淡的影子，那在他找回所有魂魄之前，是不是能暂时拥有他？
念头一闪而过，轻尘却盯着生生大师的脸魔怔了。
生生大师脸一红，连忙转过身道：“弦鱼姑娘还是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探望。”
轻尘猛地惊醒，深恨自己痴心妄想，连忙叫住他，笑嘻嘻从床上爬起来：“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别生气，现在什么时辰？我好饿！”
生生大师闷闷站在一边没有理她。
轻尘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眨着眼睛：“怎么我醒了你不高兴吗？”
生生大师别过脸去：“没有。”
弦鱼皱眉道：“那你干嘛还板着一张脸跟死了人似的？”
生生大师垂下头，脸上尽是失望：“一个月时间已过，尘境山附近仙草气息消失，这最后一棵仙草，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原来是为这事儿，弦鱼心里小内疚了一下，正想跟他解释，却听到有人来报：“师叔，掌门师尊让您带弦鱼师叔去前殿。”
“知道了！”
看着通报的人走了，生生大师才回头来看弦鱼：“你何时成了我师父的徒弟？”
弦鱼眉头一挑：“你要是叫我一声师姐我就告诉你。”
生生大师脸一沉：“小妖愈发痴心妄想。”
弦鱼抬抬肩，就让你嘴硬。
两人来到前殿，弦鱼立刻收起脸上的嬉笑，好像换了个人般，一脸沉重地进殿朝青华跪下：“师父！”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生生大师也在一旁躬身行礼：“师父！”
从前的青华帝君，如今的青华掌门看着他们，好半天才点点头：“起来吧，好些了吗？”
弦鱼起身：“谢谢师父赐予解药，已经没事了。”
“不要谢得这么早，留下你的命，是想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如果不能自证清白，我还是会杀了你。”
弦鱼低下头：“是，徒儿明白！”
青华叹了口气：“当初都说是你勾结魔界杀了三帝，我和长亭都不信，没想到竟是信错了，最终还是让你毁了仙界。只是我一直不明白，神器婵镜是魔界的镇界之宝，一旦损毁，魔界也将不存，他如何敢冒如此巨大的风险，竟将婵镜交予你来吸取仙界灵气？”
弦鱼的手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师父，如果我说，我从来不曾勾结魔界，那东西也是有人栽赃给我的，您会信吗？”
青华盯着他：“谁会拿婵镜来栽赃给你，魔君吗？”
弦鱼紧抿着唇：“我说不好，当时我晕了过去，现场又太混乱，但这些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
“证据呢？空口白话叫人如何能信？”
弦鱼从袖中拿出从干舜那里抢来的两块已合并在一起的镜片递上去：“我们找到两块神器碎片，您看看。”
青华拿着半面铜镜，只见倏忽一剑刺来，眉心顿时一痛，竟有想哭的感觉，接着镜面中便晃过一片烟紫色的纱裙。
他神情一肃：“你还敢说不是你杀了三帝？这裙子不就是你在天界独有的吗？”
从前，因为他喜欢穿乌色衣服，所以弦鱼的服饰也都是同系的藕色。
而且为了显出自己的别致，她把这种藕色做了调整，在里面染进一点点灰，就成了一种烟藕色，与他的乌色更加匹配，也更衬自己皮肤。
因着她的嚣张和跋扈，这种颜色在天庭就只她一人敢穿，曾经有小仙子想跟风，都被她教训得哭爹喊妈想回家，所以绝不会撞衫。
弦鱼早知他会这样说，跪下镇定道：
“师父，当初三帝的致命伤就是眉心一剑，但当时大家都很诧异，以三帝的修为，怎么可能一剑致命？如今看到这婵镜就很明显了，是有人用婵镜控制了三帝神志，夺去他们的魂魄后再辅以致命一剑，这才真正要了他们的命。是以，这镜中之人，一定就是婵镜的主人，也就是杀三帝的罪魁祸首。而仙界最后也是因婵镜而毁，必定也与婵镜主人脱不了关系，一切都是这婵镜主人的阴谋。”
弦鱼抬头看向青华：“徒儿以性命起誓，镜中之人绝对不是我，定是有人穿了与我相同的衣服嫁祸于我，只要能找到剩下的神器碎片，真相就能一清二楚。”
青华又仔细看了画面好几遍，这才又慢慢坐回去：“既然你有信心，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三个月，三个月之内，若你找不到剩余碎片自证清白，那我便亲手杀了你替仙界几万仙众报仇。”
弦鱼心中一痛，低声道：“是！”
半晌，青华帝君叫她起来：“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并不想逼得太紧，但星月宫与天极岛却不会给你时间，三个月怕已是极限，我如今也分不出精力来帮你，门中接连失踪弟子，连副掌门洛桑都不知所踪，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处理这件事。”
弦鱼的声音再次哽咽：“徒儿知道，连累师父，是我不孝！”
青华摇摇头：“你何曾连累我，哎……算了，先不谈这些。”
他转头看向生生大师：“生儿，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生生大师这才从他们对话的云雾中回过神来，一五一十将干舜制作喜神一事向师父禀明，并且告诉他失踪的大部分弟子都变成了喜神，但并没有看到副掌门等修为较高的前辈。
青华听得认真，最后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婵镜的主人竟还在世，洛桑他们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脸上满是沉痛，略一沉吟，对生生大师道：“正好，尘儿她要找到碎片自证清白，这件事你帮帮她，顺便也将神器主人引出来，当初仙界崩塌全由此神器造成，它的主人，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为师则先去凤城看看。”
“是！”生生大师应道，“只是……师父”他抬起头，面露难色，“仙草……仙草恐怕再难找到了。”
“哦？何出此言？”青华眉头微皱。
生生大师便又一五一十将他们如何找到仙草又如何失去仔细交代出来，还将弦鱼一番关于仙草一个月便消失的话也一起说了。
青华听到这里，拿眼睛狠狠剜了一下弦鱼。
弦鱼连忙解释：“那，那个，我是为了帮他找仙草才不得不撒谎的，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青华冷道：“我有什么可气的，你骗的是他，又不是我。”
生生大师这才惊觉她是什么意思，怒道：“你骗我？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弦鱼忙举起手来：“不不不，别误会，只有一句是假的，仙草被移动之后其他仙草会释放出更多仙气这个我没骗你，你自己也验证了对吧？就是，就是它们一个月之后倒不会真的消失，只是会掩藏自己的仙气而已，就真的，真的很难找到了。”
生生大师盯着她，好半天，想起他今天用古琴确实感应不到仙草气息，可见所言不虚。
“那便好！”他面向青华：“师父，神器碎片的事我想先放一放，能否让我找到仙草再说？”
青华有些意外，问道：“但尘儿她只有三个月时间，你不想帮帮她吗？”
生生大师脸色一冷：“我不喜与狡诈之人同路！”
狡诈？弦鱼怒了：“喂，和尚，你说话好听点，什么叫狡诈？我也是好意才骗了你那一丁点事情而已，你至于这样说我？”
生生大师冷哼一声：“是吗？你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告知，我如何信你？”
“我……”
倒是青华替她解释：“这倒不怪尘儿，她若不用假名，怕今天也到不了这里。”
“就是！”弦鱼又开始理直气壮：“这是必要的保命手段，你不也一样吗，明明六根不净，还假惺惺装个和尚，这才叫狡诈。”
生生大师头一偏，不去理弦鱼，只对青华道：“师父，徒儿一心只想寻得仙草，别人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弦鱼也将头一偏：“谁要你帮，我自己事，本就打算自己解决。”
“好了！”
青华无奈叹气，伸出手来，在空中微微一拈：“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弦鱼和生生大师一起转头，看到一株保护在结界里的植物出现在师父手上。那植物长着竹叶一般的叶子，却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
生生大师立刻变了颜色：“叶隐草，师父，这是叶隐草。”
弦鱼也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青华又将植物收起：“没错，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第三株仙草，它一直在我们尘境山，前一阵它突然散发出强大仙气，我怕被人发现，便用结界护了起来。”
生生大师立刻跪了下来，弦鱼从没见他如此激动过，脸都涨红了：“那就是说，三株仙草已经全部现世，只要我聚齐它们，我……我就能复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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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那次醒过来之后，弦鱼这么怕死的原因，她也不是怕死，而是怕明明死了，却又没死，又要再承受一次那种极度恐怖的经历。
好在，这一次的昏迷是真正的昏迷，体力透支加毒气攻心，昏了一天一夜就醒了。
醒过来的弦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生生大师那张极度冰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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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自己性命救的人是月心，不是她。
自己跟他如今唯一的联系，恐怕只有欠他的那些债了。好吧，只此一命，还给他便一了百了。
“大师，能不能告诉我，你找仙草想要复活的人，是谁？”轻尘突然问。
虽然问得突兀，生生大师却没有回避，他想了想，道：“只是内心隐隐觉得有个人我必须要救，若是她不能活过来，我此生便毫无意义。”
果然如此啊，他即便只剩下一魄，心里还记挂着她，月心，那毕竟是他生生世世想要守护的人啊。
轻尘心中酸痛：“那你见过月心了吗？”
“月心宫主吗？还未曾得见，怎么了？”生生大师不解。
轻尘垂眼苦笑：“等你见过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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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鱼低下头：“是，徒儿明白！”
青华叹了口气：“当初都说是你勾结魔界杀了三帝，我和长亭都不信，没想到竟是信错了，最终还是让你毁了仙界。只是我一直不明白，神器婵镜是魔界的镇界之宝，一旦损毁，魔界也将不存，他如何敢冒如此巨大的风险，竟将婵镜交予你来吸取仙界灵气？”
弦鱼的手抖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师父，如果我说，我从来不曾勾结魔界，那东西也是有人栽赃给我的，您会信吗？”
青华盯着他：“谁会拿婵镜来栽赃给你，魔君吗？”
弦鱼紧抿着唇：“我说不好，当时我晕了过去，现场又太混乱，但这些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
“证据呢？空口白话叫人如何能信？”
弦鱼从袖中拿出从干舜那里抢来的两块已合并在一起的镜片递上去：“我们找到两块神器碎片，您看看。”
青华拿着半面铜镜，只见倏忽一剑刺来，眉心顿时一痛，竟有想哭的感觉，接着镜面中便晃过一片烟紫色的纱裙。
他神情一肃：“你还敢说不是你杀了三帝？这裙子不就是你在天界独有的吗？”
从前，因为他喜欢穿乌色衣服，所以弦鱼的服饰也都是同系的藕色。
而且为了显出自己的别致，她把这种藕色做了调整，在里面染进一点点灰，就成了一种烟藕色，与他的乌色更加匹配，也更衬自己皮肤。
因着她的嚣张和跋扈，这种颜色在天庭就只她一人敢穿，曾经有小仙子想跟风，都被她教训得哭爹喊妈想回家，所以绝不会撞衫。
弦鱼早知他会这样说，跪下镇定道：
“师父，当初三帝的致命伤就是眉心一剑，但当时大家都很诧异，以三帝的修为，怎么可能一剑致命？如今看到这婵镜就很明显了，是有人用婵镜控制了三帝神志，夺去他们的魂魄后再辅以致命一剑，这才真正要了他们的命。是以，这镜中之人，一定就是婵镜的主人，也就是杀三帝的罪魁祸首。而仙界最后也是因婵镜而毁，必定也与婵镜主人脱不了关系，一切都是这婵镜主人的阴谋。”
弦鱼抬头看向青华：“徒儿以性命起誓，镜中之人绝对不是我，定是有人穿了与我相同的衣服嫁祸于我，只要能找到剩下的神器碎片，真相就能一清二楚。”
青华又仔细看了画面好几遍，这才又慢慢坐回去：“既然你有信心，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三个月，三个月之内，若你找不到剩余碎片自证清白，那我便亲手杀了你替仙界几万仙众报仇。”
弦鱼心中一痛，低声道：“是！”
半晌，青华帝君叫她起来：“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并不想逼得太紧，但星月宫与天极岛却不会给你时间，三个月怕已是极限，我如今也分不出精力来帮你，门中接连失踪弟子，连副掌门洛桑都不知所踪，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处理这件事。”
弦鱼的声音再次哽咽：“徒儿知道，连累师父，是我不孝！”
青华摇摇头：“你何曾连累我，哎……算了，先不谈这些。”
他转头看向生生大师：“生儿，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生生大师这才从他们对话的云雾中回过神来，一五一十将干舜制作喜神一事向师父禀明，并且告诉他失踪的大部分弟子都变成了喜神，但并没有看到副掌门等修为较高的前辈。
青华听得认真，最后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婵镜的主人竟还在世，洛桑他们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脸上满是沉痛，略一沉吟，对生生大师道：“正好，尘儿她要找到碎片自证清白，这件事你帮帮她，顺便也将神器主人引出来，当初仙界崩塌全由此神器造成，它的主人，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为师则先去凤城看看。”
“是！”生生大师应道，“只是……师父”他抬起头，面露难色，“仙草……仙草恐怕再难找到了。”
“哦？何出此言？”青华眉头微皱。
生生大师便又一五一十将他们如何找到仙草又如何失去仔细交代出来，还将弦鱼一番关于仙草一个月便消失的话也一起说了。
青华听到这里，拿眼睛狠狠剜了一下弦鱼。
弦鱼连忙解释：“那，那个，我是为了帮他找仙草才不得不撒谎的，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青华冷道：“我有什么可气的，你骗的是他，又不是我。”
生生大师这才惊觉她是什么意思，怒道：“你骗我？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弦鱼忙举起手来：“不不不，别误会，只有一句是假的，仙草被移动之后其他仙草会释放出更多仙气这个我没骗你，你自己也验证了对吧？就是，就是它们一个月之后倒不会真的消失，只是会掩藏自己的仙气而已，就真的，真的很难找到了。”
生生大师盯着她，好半天，想起他今天用古琴确实感应不到仙草气息，可见所言不虚。
“那便好！”他面向青华：“师父，神器碎片的事我想先放一放，能否让我找到仙草再说？”
青华有些意外，问道：“但尘儿她只有三个月时间，你不想帮帮她吗？”
生生大师脸色一冷：“我不喜与狡诈之人同路！”
狡诈？弦鱼怒了：“喂，和尚，你说话好听点，什么叫狡诈？我也是好意才骗了你那一丁点事情而已，你至于这样说我？”
生生大师冷哼一声：“是吗？你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告知，我如何信你？”
“我……”
倒是青华替她解释：“这倒不怪尘儿，她若不用假名，怕今天也到不了这里。”
“就是！”弦鱼又开始理直气壮：“这是必要的保命手段，你不也一样吗，明明六根不净，还假惺惺装个和尚，这才叫狡诈。”
生生大师头一偏，不去理弦鱼，只对青华道：“师父，徒儿一心只想寻得仙草，别人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弦鱼也将头一偏：“谁要你帮，我自己事，本就打算自己解决。”
“好了！”
青华无奈叹气，伸出手来，在空中微微一拈：“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弦鱼和生生大师一起转头，看到一株保护在结界里的植物出现在师父手上。那植物长着竹叶一般的叶子，却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
生生大师立刻变了颜色：“叶隐草，师父，这是叶隐草。”
弦鱼也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青华又将植物收起：“没错，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第三株仙草，它一直在我们尘境山，前一阵它突然散发出强大仙气，我怕被人发现，便用结界护了起来。”
生生大师立刻跪了下来，弦鱼从没见他如此激动过，脸都涨红了：“那就是说，三株仙草已经全部现世，只要我聚齐它们，我……我就能复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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