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她从不觉得他是异类_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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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她从不觉得他是异类

  “她是个恶魔,她跟着我回家以后,却像奶娘一样照顾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林月霜喃喃自语,乔青丝听了那么多废话,隐隐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得追问:“然后呢?”

  林月霜倒在床上,屋里的香气已经很淡了,烛火幽微,火苗窜动着,让屋里的气氛看起来有些诡异。

  乔青丝是真的着急了,重生之术是乔氏一族的秘术,她不知道林月霜是如何得知的,只能靠这一年多的时间研制了一些香料,好催眠林月霜,唤起她记忆最深处的东西,这种香料其实极伤身,不仅是对林月霜,也是对她自己。

  按照林月霜的说法,上一世,她是意外撞到乔青丝的,她既然觉得乔青丝是妖魔鬼怪,为什么这一世还要主动找上乔青丝?她不害怕出什么事吗?

  还是……她有求于自己?

  乔青丝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林月霜恐怕是被上一世的自己用秘术重生的。

  如果她参透了秘术,为什么不用在自己身上,反而要用在林月霜身上呢?难道是那秘术不能用在乔氏族人的身上?

  不,不可能,如果不能用在乔氏族人身上,那之前族史上面就不会记载这一秘术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

  林月霜皱眉,似乎记忆受到了什么阻碍无法窥视,乔青丝的心悬了起来,门外突然传来响亮的鸡鸣声。

  五更了!

  乔青丝伸手将房间里的香炉揣进袖袋,匆匆离开房间,没一会儿,院子里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

  厨娘准备早膳,下人烧了热水给老爷夫人送去。

  负责伺候林月霜的丫鬟犹犹豫豫的进屋,她知道林月霜昨天发了火,不大敢来触她的霉头。

  眼看天越来越亮,丫鬟不得不上前敲门:“小姐,起了吗?”

  丫鬟小声问,林月霜没有回应,丫鬟又敲了一会儿,眼看给夫人请安的时间快到了,丫鬟只能硬着头皮加大力气敲门,没想到门根本没拴,直接推开了。

  屋里乱得惊人,像是刚被洗劫了一样,丫鬟吓了一跳,避开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慢慢进屋,意外的看见林月霜和衣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

  丫鬟吓了一跳,忙扑过去摇醒林月霜:“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林月霜这才悠悠转醒,脑子木木的,没缓过神来:“怎么了?”

  “时候不早了,小姐该洗漱去给夫人请安了。”

  “哦。”

  林月霜点头,摊开手示意丫鬟帮她换衣服。

  被搅了清梦叫醒她竟然没有生气,丫鬟只觉得撞鬼了,也不敢提醒林月霜,忙拿了衣服替她换上,又奉上热水给林月霜净面。

  准备梳妆的时候,林月霜发现梳妆台上一片狼藉,胭脂水粉都洒了一地,眉头皱起:“这里怎么这么乱?”

  丫鬟吓得跪下:“回……回小姐,昨日小姐心情不好,摔了东西,不许奴婢们进来,所以到现在还没收拾!”

  “哦。”

  林月霜点点头,表情有些木讷,丫鬟隐隐觉得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乔青丝从外面走进来:“我来帮小姐梳妆吧。”

  丫鬟知道林月霜一直非常倚重奶娘,不疑有他,立刻起身离开。

  乔青丝把门关上,走到林月霜身后,林月霜的表情还是十分懵懂,奶娘走拿起木梳帮她梳头发,刚梳了没两下,林月霜的眸子极细微的动了一下,那是极度恐惧害怕的表现。

  “醒了?”

  乔青丝问,林月霜抿着唇没说话,未上妆的脸有些发白,乔青丝帮她把头发挽好,眉眼带了笑:“知道你昨晚都说了什么吗?”

  “……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月霜问,两只手紧握成拳,声音刻意拔高,却控制不住的发颤。

  她其实怕死了身后这个人。

  乔青丝早就看出她是外强中干,好笑的俯身,看着铜镜里的林月霜:“我不是圣人,我让你重生是有条件的,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的行径。”

  乔青丝说,她冷静下来想了许久,她没有选择让自己重生,一定是当时的情况危急到她没办法完成这件事,只能选择让林月霜来完成,只是她失算了,林月霜重生后并没有达成她的目的,反而利用上一世的记忆要挟她。

  林月霜并不知道乔青丝是在诈自己,在她眼里,乔青丝本就是异于常人的诡异存在,在乔青丝说出这句话以后,林月霜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原想利用乔青丝让自己逆天改命,没想到走错了棋,现在,乔青丝也重生了,她没了退路,甚至走到了比上一世还要绝望的处境。

  林月霜害怕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她脸上的血色尽褪,眼神涣散,干巴巴的开口:“你……你想怎么样?”

  “履行你对我的承诺!”

  乔青丝毫不犹豫的说,林月霜的眼神变得古怪,突然站起身撞开铜镜,失控尖叫:“什么承诺!你根本就是骗我的,没有乔氏族域,你说的那些地名和人我都打听过了,都是你虚构的,漓州苏家满门都不在了,我找谁去给你磕头谢罪?!”

  林月霜这么怕乔青丝,在确定自己重生以后,怎么可能不去帮她达成心愿?

  可当初乔青丝给林月霜说的信息不详,林月霜只知道要去漓州找一个姓苏的大户人家,让苏家的家主三步一叩首的抬着棺木去江边给亡妻祭奠,再自刎谢罪,其他的一概不知。

  林月霜托人去漓州打听的时候,整好是苏梨和楚怀安他们从漓州离开的时候,苏家满门正好遭了横祸死完了,林月霜的嘱托自也没办法完成。

  林月霜吼完,乔青丝怔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上一世,自己到最后的执念竟然还与那个男人有关,她杀了那个男人一次,在让林月霜重生以后,还想再杀他一次。

  呵……

  乔青丝在心底冷笑,随后目光深沉的看向林月霜:“你想不想再重来一次?”

  她这样问林月霜,眼珠渐渐充血变得通红,上面甚至有奇怪的纹路浮现涌动,林月霜的心神不自觉被牵引,脑子像是被无数根无形的细绳捆绑住。

  “想……”

  苍白的唇蠕动了一下,无意识的发出这样的字音,乔青丝抬手抚上她的脸夸赞:“好孩子。”

  她说,指间闪过一抹银光,一根牛毛大小的银针没入林月霜眉心。

  蚂蚁啃咬一样的细微疼痛让林月霜回过神来,她捂着眉心警惕的看着乔青丝:“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好东西。”

  乔青丝愉悦的回答,偏头看向窗外,外面天已经大亮,有秋风拂过,院子里树木开始掉落枯黄的叶子,像她如今所剩不多的寿元。

  “重生之法是我乔氏一族的秘术,它能让人重生到自己最后悔发生的事之前,但……只能使用一次。”乔青丝说,然后笑着看向林月霜:“你的这一次,被浪费了。”

  乔青丝说得笃定,林月霜不满,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上一世见楚怀安对苏梨宠爱有加,又无缘无故怨恨苏梨,便想嫁给楚怀安,也尝尝被人疼爱到骨子里的滋味,没想到楚怀安比楚凌熙还要绝情。

  她嫁不了楚怀安,也不再是淮阳王夫人,如今得罪了苏梨,日后不知能谈一桩怎样的婚事,这一世竟不比上一世好到哪儿去。

  “你想怎么做?”

  林月霜问,乔青丝从地上捡了一支珠花插到林月霜头上。

  “你这一次被浪费了,我还有一次,我若重生,会告诉你的父母,入京以后,将你送入宫中。”

  “入宫?”

  林月霜诧异,乔青丝拨了一下她头上的珠花:“你也知道如今后位一直空悬,若你有机会入宫,便能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不好么?”

  乔青丝问,语气充满蛊惑,林月霜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楚凌昭的面容,她记起这位年轻的帝王其实生得十分俊朗,虽不必楚凌熙温润,也不必逍遥侯俊美,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

  林月霜不由有些心动,可世人不是说帝王薄情么?

  想到这里,林月霜又犹豫起来,乔青丝却好似能看穿她的想法,低声问了一句:“你怕帝王薄情,这两世遇到的男人对你又有几分真心?”

  是啊,天下男人皆薄幸,何不选个最有权势的嫁?

  林月霜被说动,眼神变得坚定,乔青丝见时机成熟了,抓着林月霜的手诱引:“好了,乖孩子,现在该把重生的秘术写下来了。”

  林月霜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随后陡然惊醒,扭头神色莫名的看着乔青丝:“你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刚刚一直以为乔青丝也重生了,原来不是,她只是在诈自己。

  想到这一点,林月霜很愤怒,然而乔青丝却一点都不慌张,她松开林月霜的手,姿态颇为高傲:“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这一生已经毁了,没有我,你就再没有翻盘重来的机会!”

  翻盘重来,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林月霜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她咬咬牙,很快做出选择和乔青丝合作。

  “我不知道全部的方法,你那个时候并不相信我,只让我帮你做一些事。”

  “什么?”

  ……

  因为知道了楚怀安背上鞭痕的由来,苏梨感动得一塌糊涂,换来的后果就是她整个人都跟被拆了骨头一样,趴在床上爬不起来,还有点轻微的发烧,岳烟来帮苏梨把了脉,开了一点退热的药,以医者的身份劝诫楚怀安不要太过火,要顾虑苏梨的身体。

  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楚怀安倒是认错很快,连着两日都没再折腾苏梨,老老实实照顾她。

  苏梨得了闲自是十分开心,只是精神气不大好,躺了两日,实在无聊,想起楚瓜,便提醒楚怀安把孩子接进主院来。

  苏梨说这话时脸烧得红扑扑,一身病气怎么都遮掩不住,把楚怀安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亲自去把楚瓜接了过来。

  楚瓜是见过苏梨的,一进门就咧着嘴欢欢喜喜的想往苏梨怀里扑,被楚怀安拎着后衣领丢到床角。

  “笑得丑死了!”

  楚怀安嘀咕了一句,苏梨瞪了他一眼,逗着楚瓜爬到自己怀里。

  “娘……”

  楚瓜嘟囔了一句,趴到苏梨怀里不动了,乖巧得紧。

  他趴下去以后刚好压住那半边黑脸,另外半张脸白乎乎胖墩墩,苏梨忍不住用手戳了两下。

  “他好可爱。”

  苏梨欢喜的说了一句,楚怀安站在床边瞪着楚瓜,像看着什么仇人,苏梨抓起楚怀安的手让他摸摸楚瓜的脸蛋:“你看看,他真的很可爱。”

  婴儿的脸颊粉嫩得很,触手自是极好的,楚怀安的眉头松动了些。

  苏梨立刻劝说:“他现在是侯府的小少爷,以后是要叫你一声爹,给你养老送终的,你就不能多疼他一点?”

  这话是认真的,若是放在平时说出来是很正常的,偏偏现在苏梨无缘无故病着,发着烧,身体里还有朵神秘的花,这话听在楚怀安耳中便格外刺耳,像是在交代什么后事。

  楚怀安脸色陡然变冷,收回手双手环胸,一脸冷漠:“他可以是逍遥侯府的嫡长子,也可以继承我的爵位,但养老送终的事,轮不到他!”

  在他心里,他和苏梨的孩子,才有资格替他和苏梨养老送终。

  “孩子已经能听懂你说什么了,你注意点!”

  苏梨提醒,楚怀安心里不爽,催人煮了药送来。

  “喝药,早点好起来。”

  楚怀安说完把放凉的药递给苏梨,另一只手准备好了蜜饯。

  苏梨知道他这几日担心得很,乖乖喝了药,拥着楚瓜睡了会儿午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楚瓜在哭,苏梨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很沉,像被什么魇住,根本睁不开眼睛,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一开始只是白雾弥漫,后来渐渐变成了血雾,血雾之中有人在呜呜的哭泣,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苏梨仔细分辨听见的声音,终于听清那人说的是:“叛族者死!永无赦免!”

  在听清以后,那哭声便大了起来,似有成百上千人在哭在喊,那声音像是从虚空传出,没一会儿又像是从地底传出。

  苏梨下意识的低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在她脚下,有一张人脸,似有风吹来,血雾消散了些,视野也变得更广,以苏梨站的地方为中心,目之所及,地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脸。

  在那些人脸眉心,全都钻出了细长的青色藤蔓,在藤蔓顶端,盛开着一朵朵幽蓝的花,花蕊是金色,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只看着这样的花海是极美的,可搭配上密密麻麻的人影,便恐怖至极,叫人头皮发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苏梨脑袋突然刺痛,视线一黑,再睁开眼,人便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楚怀安正抓着楚瓜一只脚将他倒拎着在打他的屁股。

  “你打孩子做什么?”

  苏梨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在听见他的声音以后,楚瓜就止了哭,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泪珠眼巴巴的看着苏梨。

  “他吵!”

  楚怀安简单粗暴的解释,把楚瓜又丢回床上,楚瓜打了个滚被坐起来的苏梨捞进怀里。

  “小孩子吵闹一点是好事。”

  苏梨说着脱下楚瓜的袜子,想看看他脚有没有被楚怀安抓肿,却看见他脚上生着六指,最边上的小指头被人用绳子绑着,早就充血变得畸形。

  苏梨的目光顿时变冷:“这是什么?”

  苏梨抓着楚瓜的脚仔细查看,下意识的看向楚怀安:“这是侯爷让人绑的?”

  楚怀安顺着看了一眼,小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那绳子绑得很紧,最边上的小指头充血紫胀,像是轻轻一撅就会断掉,残忍得很。

  楚怀安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把奶娘叫进来,奶娘哆哆嗦嗦的跪下,听见楚怀安质问老实回答这是楚刘氏允许做的,是坊间流传的秘方,再长两年,多出来那根指头就会自己掉落,不会留疤,以后就会和常人无异。

  楚刘氏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对楚瓜不可能没有一点喜欢,但楚瓜在楚刘氏眼里是不正常的,她只能想办法让他正常起来。

  荒唐!

  苏梨在心里怒斥了一句,和楚怀安对视一眼,把奶娘赶出去,又派人请了岳烟来。

  第一眼看见楚瓜的脚,岳烟的眉头便死死的皱起,这样绑着脚趾头,孩子会一直痛苦不堪,就算要去掉一指,也不该用这样残忍的办法。

  绳子已经与血肉长在了一起,轻轻碰一下那指头楚瓜就会痛哭不止,他又太小,岳烟不好给他用太大计量的止痛药,只能划开肉慢慢把绳子割断一点点取下来。

  楚瓜哭得撕心裂肺,叫人于心不忍,岳烟很快听得下不去手。

  “阿梨,六指总归是与常人有异,不如就这样截断吧,还能让他少吃些苦头。”

  “截断一指对他的身体可有影响?”

  “……”

  岳烟不好武断的回答,毕竟手指脚趾与心室都是连着的,而且楚瓜的情况与其他人很不相同。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苏梨低声开口:“我没办法替他做出决定,等他再大一点,懂事以后,若不想要这一指再说吧。”

  他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苏梨第一次看见他也觉得他有些异常,与旁人不同,后来却觉得不管如何,身体是他的,也许在旁人眼里是多余的部分,对他来说却是不可缺少的。

  苏梨希望他健康快乐的活着,更希望他能完完整整走完这一声。

  最终楚瓜是被楚怀安抱着,由苏梨在岳烟的指导下帮他取下了那根绳。

  楚瓜哭得嗓子都哑了,小脸红彤彤的,奶娘去通知了楚刘氏,楚刘氏匆匆赶来,却被拦在门外,听见楚瓜凄厉的哭喊,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谨之,阿梨,你们不要乱来啊,六指是异象,不能随便割除的,稍不留神会要了孩子的命啊!”

  千百年来,民间也曾有过不少多指多耳的现象,不少人为了孩子好,让大夫主刀割下,割下以后却血流不止,害了孩子的性命,久而久之便有传言说长成这样的孩子天生命格奇特,需妥善处置才能一生顺遂。

  楚瓜不仅是六指,还生着阴阳脸,自是叫人忌讳得很。

  取下绳子再敷上药,楚瓜没那么疼了便安静下来,苏梨小心翼翼的帮他裹好伤口,再将整个脚缠上厚厚的纱布,以免他不小心踢到。

  小孩子不记疼,躺在那里看着苏梨,还以为苏梨在跟他玩游戏,还咧嘴笑起:“嘻嘻。”

  “不疼了?”

  苏梨松了口气,和楚瓜打趣,楚瓜黑亮的眼珠却往旁边一偏,并未看向苏梨,嘴里牙牙的哼唧着,手却朝虚空抓去。

  苏梨下意识的往身侧看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没有,不知是不是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太多,苏梨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楚怀安问,敏锐的察觉到苏梨的情绪不对,苏梨想要头,楚瓜忽的咯咯的笑出声,像是被什么人逗乐。

  这笑突兀得紧,鬼使神差的,苏梨凑近楚瓜。

  小孩儿的眼神澄澈明净,眸子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苏梨凑近以后,很容易从楚瓜黑面那只眼珠里看见一个白衣男子,他身上的衣服是纯净的白,看不出材质,也没有任何的绣花暗纹,贴合着腰身,透出两分俊逸。

  他和苏梨一样,用着同样的姿势凑近楚瓜,看着楚瓜的眼睛。

  然后,透过楚瓜的瞳孔,苏梨对上了那人的眼,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是苏梨数次在梦境中那个竹屋看见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梨惊诧,男人似乎也很意外,没想到会和苏梨视线对视。

  “你是谁?”

  苏梨无意识的问了一句,楚怀安和岳烟就在旁边看着她,屋里只有他们,没有奇怪的人出现,听见苏梨的话,两人顿时一惊。

  楚怀安直接伸手将苏梨拉进自己怀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抽出腰间的匕首横在楚瓜眼前。

  匕首锋利,闪着寒光,离楚瓜的眼睛只有一寸,可楚瓜并未觉得害怕,还是乐呵呵的笑着。

  楚怀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却没有从里面看见任何奇怪的东西。

  所以阿梨从这双眼睛里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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