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使不得
下午五点。
自从吴怀远昨天来到古城区pc分局签署接受询问的手续，已经过去了二十三个半小时。
他眼巴巴地盯着墙壁上的电子时钟，还有半个小时了。
二号讯问室的门打开，海佳带着笔录员缓缓走了进来。
吴怀远神色漠然地看着海佳，虽然审讯都有间隔期，也有早餐和午餐等，但他如何能安下心来休息？
即便他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很强，但这样高强度的审讯，他已经逐渐感到有些难以应付。
特别是在一个多小时前的那场审讯，老殷向吴怀远透露，pc总局的鉴定司已经鉴定完毕，报告正在送来古城区pc分局的路上。
吴怀远的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停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的镇心石，虽然此时他就是用心灵控制也没意义，但至少他在触摸着镇心石的时候，能给他的内心带来些许的安慰。
海佳进入讯问室后，依旧先站在吴怀远身前冷冷地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压力也是极大，只剩半个小时了。
自从上午她让鉴定司的小秦来采集了吴怀远的nda后，她就没有再进过二号讯问室。
她是刻意压到这个时间才进来的，她非常享受这种在最后时刻击溃‘犯人’心防的快感。
吴怀远看着海佳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心底里已经有些发憷。
之前的几次审讯，他可以矢口否认自己去过万竹苑的701室，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去过那儿。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dna鉴定报告。
海佳已经感受到了吴怀远的慌张，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嘲弄之色，但她并没有立刻将鉴定报告拿出来。
她冷声问道:“昨天下午五点零三分，你在来我们分局之前经过了‘希望大桥’，从桥上扔了一个东西去锦江里边，那是什么？”
吴怀远故作自然地笑了笑，答道:“车里有半瓶喝剩的饮料，我这人有个毛病，对放久了的东西看着就不舒服，所以就扔去了。”
他对此事定然不会说实话了，当时他扔下去的可是杜飞的手枪，不过那希望大桥下的锦江宽一千余米，且深不见底，一把枪扔进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捞到的。
海佳冷哼了一声，她是从交通司那边调取的监控中发现了此事，但希望大桥上的监控只拍到了吴怀远扔了东西进江里，就如吴怀远所想的那样，一千多米宽的锦江，要打捞一件小物品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
当然，海佳也只是问一嘴，她知道吴怀远不会吐露实情，接着，她从文件夹内抽出四张照片摆在吴怀远面前，冷声道:“吴怀远，你知道这是谁的尸体吗？”
吴怀远低着头默默地看着这四张照片，虽然尸体已经支离破碎，但他从尸体上的某些伤口和瘆人的齿印已经猜到，这就是在701室中被杜飞残害致死的任伟。
他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这是谁。
海佳并不气恼，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吴怀远，你想清楚了！你进入的701室内，在上个月二十八日发生了极为凶残的杀人碎尸案！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你昨天潜入701室后拿走的那个黑色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吴怀远看着海佳那正义凛然的模样，还有她眸子里满布的血丝，他心中暗叹，虽然他不是玄道教信徒，但他从小耳濡目染，因此，他对杜飞的这种变态的杀戮行为非常排斥。
如果不是因为事情太过复杂，他如何不愿意配合pc局？
可是，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701室的钥匙，若是他坦白这些事，那么必然会牵扯出杜飞一案，这环环相扣的，最后他如何自圆其说？
再有，自从他的发小唐波帮他破解了杜飞的电脑以后，他都不知看过杜飞的那109个委托多少遍了。
其中的不少委托让他暗自心惊，杜飞所在的组织，还有许多的暗桩与外围，就连pc局的体系当中也有其暗线。
他在杜飞的电脑里看到，杜飞曾经完成的好几个委托中，有简单地记录此事。
虽然他不知道暗线是谁，可是，他对pc局的体系可不熟悉，万一他透露了杜飞的手提电脑在他手上，一旦被杜飞所在的组织的暗线得知，那他岂不是大祸临头？
“吴怀远。”海佳将双手撑在审讯椅的横板上，她眼睛定定地看着吴怀远，沉声道:“你可不是简单的盗窃罪名而已！那701室是凶案现场！而你却去盗窃现场罪证，量刑极重！你还不老实交待？”
吴怀远靠着椅背沉默不语，他打定主意，不看到dna鉴定报告，他不能松口。
虽然他昨天从701室的阳台往下跳时，三楼的大妈和对面楼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到了他，但他戴了口罩和帽子，他很清楚这两个人指认不了他。
再就是他跳下来以后的鞋印，这事他就不得不感谢老天爷的那场大雨了，当时的大雨，肯定冲刷掉了鞋印，否则审讯员不可能不从这个切口来问他。
“吴怀远，你以为你保持沉默就没事了？”海佳神色淡然地看着他，冷笑道:“古城律师事务所的何信文律师是你的朋友吧？你想等着他来保你？”
吴怀远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昨天下午来古城区pc分局以前打了四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打给他的朋友何信文律师。
而何信文告诉他，只是接受传唤，问题不大，一般十二小时，到了二十四小时怎么都会放人的。
他联系何信文也是以防万一，只要二十四小时他没被放，至少何信文会知道这个事。
海佳斜睨了吴怀远一眼，冷声笑道:“别抱希望了，何信文已经被我们打发走了，你，出不去的！”
吴怀远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么做完全违背了南风国的律法！我是合法公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哼！不知所谓！证据已经很明显，你昨天进入了701室，那里是凶案现场，你从现场偷走了一个黑色袋子！你他妈的还敢跟老娘说律法？你实话实说还有减刑的希望，如果你冥顽不灵，那铁定会罪加一等！”海佳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想当年罡公是多么地德高望重，结果到了你们这一辈，哼！一个装疯卖傻，一个作奸犯科，也难怪你们这一脉会衰败下去！”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来看着，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所以说，有因就有果啊！”
吴怀远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边已经把这恶毒的女人骂了无数遍。
他可以忍受别人的羞辱，却不能忍受别人侮辱他的亲人。
可是，眼见海佳手里拿着的那张不知道写着什么的文件，他却又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海佳虽是看着手中的文件，但她的余光已经把吴怀远的表情看在眼中，不过她可没有打算这么快就把文件拿给他看。
她鄙夷地睨了吴怀远一眼，嘲笑道:“话说回来，你这渣男比你大哥更加丢人现眼，我听慕河区政事府的朋友说，你那岳父，哦不，应该说是前岳父了。你死皮赖脸地攀上了杜家也不知道珍惜，居然还出去沾花惹草！哼！活该被人家抛弃！”
“够了！”
吴怀远大喝一声，他的胸口一阵剧烈地起伏，污蔑，这绝对是污蔑！
他神色冰冷地盯着海佳，心中则在不停地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突然，一丝疑惑涌上心头，为什么海佳提他大哥吴志坚？从昨天第一次询问时，海佳就有提过他大哥，这还算了，为什么她会认为他大哥是装疯卖傻的？
难道……
吴怀远的眼中划过一丝古怪之色，揶揄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大哥的前女友吧？呵呵！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怨妇模样，应该还是个性冷淡吧？还好我大哥甩了你！就你这品行，比我嫂子差远了！”
‘砰！’
海佳狠狠地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眼中满是怨恨之色，吴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的姐！使不得！”
负责做笔录的眼镜男看到海佳那即将暴走的模样，顿时吓得冷汗直冒，他连忙大喊着扔掉钢笔冲过来压住她的右手肘。
只见海佳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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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吴怀远昨天来到古城区pc分局签署接受询问的手续，已经过去了二十三个半小时。
他眼巴巴地盯着墙壁上的电子时钟，还有半个小时了。
二号讯问室的门打开，海佳带着笔录员缓缓走了进来。
吴怀远神色漠然地看着海佳，虽然审讯都有间隔期，也有早餐和午餐等，但他如何能安下心来休息？
即便他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很强，但这样高强度的审讯，他已经逐渐感到有些难以应付。
特别是在一个多小时前的那场审讯，老殷向吴怀远透露，pc总局的鉴定司已经鉴定完毕，报告正在送来古城区pc分局的路上。
吴怀远的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不停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的镇心石，虽然此时他就是用心灵控制也没意义，但至少他在触摸着镇心石的时候，能给他的内心带来些许的安慰。
海佳进入讯问室后，依旧先站在吴怀远身前冷冷地看着他，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压力也是极大，只剩半个小时了。
自从上午她让鉴定司的小秦来采集了吴怀远的nda后，她就没有再进过二号讯问室。
她是刻意压到这个时间才进来的，她非常享受这种在最后时刻击溃‘犯人’心防的快感。
吴怀远看着海佳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心底里已经有些发憷。
之前的几次审讯，他可以矢口否认自己去过万竹苑的701室，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去过那儿。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dna鉴定报告。
海佳已经感受到了吴怀远的慌张，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嘲弄之色，但她并没有立刻将鉴定报告拿出来。
她冷声问道:“昨天下午五点零三分，你在来我们分局之前经过了‘希望大桥’，从桥上扔了一个东西去锦江里边，那是什么？”
吴怀远故作自然地笑了笑，答道:“车里有半瓶喝剩的饮料，我这人有个毛病，对放久了的东西看着就不舒服，所以就扔去了。”
他对此事定然不会说实话了，当时他扔下去的可是杜飞的手枪，不过那希望大桥下的锦江宽一千余米，且深不见底，一把枪扔进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捞到的。
海佳冷哼了一声，她是从交通司那边调取的监控中发现了此事，但希望大桥上的监控只拍到了吴怀远扔了东西进江里，就如吴怀远所想的那样，一千多米宽的锦江，要打捞一件小物品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
当然，海佳也只是问一嘴，她知道吴怀远不会吐露实情，接着，她从文件夹内抽出四张照片摆在吴怀远面前，冷声道:“吴怀远，你知道这是谁的尸体吗？”
吴怀远低着头默默地看着这四张照片，虽然尸体已经支离破碎，但他从尸体上的某些伤口和瘆人的齿印已经猜到，这就是在701室中被杜飞残害致死的任伟。
他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这是谁。
海佳并不气恼，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吴怀远，你想清楚了！你进入的701室内，在上个月二十八日发生了极为凶残的杀人碎尸案！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你昨天潜入701室后拿走的那个黑色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吴怀远看着海佳那正义凛然的模样，还有她眸子里满布的血丝，他心中暗叹，虽然他不是玄道教信徒，但他从小耳濡目染，因此，他对杜飞的这种变态的杀戮行为非常排斥。
如果不是因为事情太过复杂，他如何不愿意配合pc局？
可是，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701室的钥匙，若是他坦白这些事，那么必然会牵扯出杜飞一案，这环环相扣的，最后他如何自圆其说？
再有，自从他的发小唐波帮他破解了杜飞的电脑以后，他都不知看过杜飞的那109个委托多少遍了。
其中的不少委托让他暗自心惊，杜飞所在的组织，还有许多的暗桩与外围，就连pc局的体系当中也有其暗线。
他在杜飞的电脑里看到，杜飞曾经完成的好几个委托中，有简单地记录此事。
虽然他不知道暗线是谁，可是，他对pc局的体系可不熟悉，万一他透露了杜飞的手提电脑在他手上，一旦被杜飞所在的组织的暗线得知，那他岂不是大祸临头？
“吴怀远。”海佳将双手撑在审讯椅的横板上，她眼睛定定地看着吴怀远，沉声道:“你可不是简单的盗窃罪名而已！那701室是凶案现场！而你却去盗窃现场罪证，量刑极重！你还不老实交待？”
吴怀远靠着椅背沉默不语，他打定主意，不看到dna鉴定报告，他不能松口。
虽然他昨天从701室的阳台往下跳时，三楼的大妈和对面楼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到了他，但他戴了口罩和帽子，他很清楚这两个人指认不了他。
再就是他跳下来以后的鞋印，这事他就不得不感谢老天爷的那场大雨了，当时的大雨，肯定冲刷掉了鞋印，否则审讯员不可能不从这个切口来问他。
“吴怀远，你以为你保持沉默就没事了？”海佳神色淡然地看着他，冷笑道:“古城律师事务所的何信文律师是你的朋友吧？你想等着他来保你？”
吴怀远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昨天下午来古城区pc分局以前打了四个电话，其中一个就是打给他的朋友何信文律师。
而何信文告诉他，只是接受传唤，问题不大，一般十二小时，到了二十四小时怎么都会放人的。
他联系何信文也是以防万一，只要二十四小时他没被放，至少何信文会知道这个事。
海佳斜睨了吴怀远一眼，冷声笑道:“别抱希望了，何信文已经被我们打发走了，你，出不去的！”
吴怀远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么做完全违背了南风国的律法！我是合法公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哼！不知所谓！证据已经很明显，你昨天进入了701室，那里是凶案现场，你从现场偷走了一个黑色袋子！你他妈的还敢跟老娘说律法？你实话实说还有减刑的希望，如果你冥顽不灵，那铁定会罪加一等！”海佳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想当年罡公是多么地德高望重，结果到了你们这一辈，哼！一个装疯卖傻，一个作奸犯科，也难怪你们这一脉会衰败下去！”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来看着，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所以说，有因就有果啊！”
吴怀远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边已经把这恶毒的女人骂了无数遍。
他可以忍受别人的羞辱，却不能忍受别人侮辱他的亲人。
可是，眼见海佳手里拿着的那张不知道写着什么的文件，他却又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怒意。
海佳虽是看着手中的文件，但她的余光已经把吴怀远的表情看在眼中，不过她可没有打算这么快就把文件拿给他看。
她鄙夷地睨了吴怀远一眼，嘲笑道:“话说回来，你这渣男比你大哥更加丢人现眼，我听慕河区政事府的朋友说，你那岳父，哦不，应该说是前岳父了。你死皮赖脸地攀上了杜家也不知道珍惜，居然还出去沾花惹草！哼！活该被人家抛弃！”
“够了！”
吴怀远大喝一声，他的胸口一阵剧烈地起伏，污蔑，这绝对是污蔑！
他神色冰冷地盯着海佳，心中则在不停地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突然，一丝疑惑涌上心头，为什么海佳提他大哥吴志坚？从昨天第一次询问时，海佳就有提过他大哥，这还算了，为什么她会认为他大哥是装疯卖傻的？
难道……
吴怀远的眼中划过一丝古怪之色，揶揄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大哥的前女友吧？呵呵！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怨妇模样，应该还是个性冷淡吧？还好我大哥甩了你！就你这品行，比我嫂子差远了！”
‘砰！’
海佳狠狠地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眼中满是怨恨之色，吴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的姐！使不得！”
负责做笔录的眼镜男看到海佳那即将暴走的模样，顿时吓得冷汗直冒，他连忙大喊着扔掉钢笔冲过来压住她的右手肘。
只见海佳的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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